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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進了帳內。那兩人被晾在房內,頓覺十分尷尬。李修文忍不住狠狠瞪了楊榮安一眼,怪他非要多管閒事,現在惹怒了顧勳,那人頭的事也沒法再問。
楊榮安扶著幾乎被折斷的胳膊,臉色也十分難看,但是他始終覺得這事有古怪,不弄清楚便是心有不甘。
帳內此時傳來幾聲輕語,隱含著些啜泣聲,顯然是顧勳正在安慰那被驚嚇了的佳人。兩人見已到如斯田地,今日的正事是怎麼也談不下去了,只得識趣地走出門去,又輕輕把房門帶上。
一走出門外,李修文正要發作,楊榮安卻沉著臉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拉著他故意踩著重重的步子走開幾步。然後在數丈外停住,將整間屋子仔細打量一番,陰陰勾起嘴角,施展輕功毫無聲息地跳上屋簷。
李修文呆呆地看楊榮安趴在屋簷上,輕輕掀開一片朱瓦,借這空隙的亮光朝房內望去。他心中隱隱閃過一個念頭,卻怎麼也抓不住,於是蹙著眉,絞盡腦汁地苦苦思索起來。
自那瓦片的空隙處一路往下,被輕紗羅賬罩住的大床上,顧勳死死壓住想要馬上起身的薛玥,搖了搖頭,伸手朝頭頂上指了一指。
薛玥也向上望了望,立刻會意過來,嘆了口氣,乖乖裹著被子又躺了下來,顧勳想也沒想,掀開被子也鑽了進去。
薛玥見他竟也擠了進來,心中一陣慌亂,面上頓時漲得通紅,以束聲傳音吼道:“你進來幹嘛!”
顧勳這才想起,薛玥剛才為了掩飾身份,故意將衣衫褪到了肩下。此時只見她烏髮凌亂地搭在肩上,胸口肌膚光潔白嫩,小臉上卻泛著潮紅,頓時覺得胸口處氣血一陣上湧,慌忙轉過身去。
但他想了一想,又迅速轉了回來,伸手將她衣衫拉上肩膀,才紅著臉再度背過身去。
薛玥覺得自己臉上熱得快要燒起,尷尬地手腳都不知往何處放,忙低頭將衣服繫好。兩人背對背躺著,均是心跳如雷,連喘息都不敢太重。
顧勳覺得這氣氛實在太過曖昧,只得以束聲傳音狀似隨意道:“這次多虧有你幫忙,他們才尋不到什麼疑點。你剛才倒是挺機靈的。”
薛玥漲紅著臉,腦中一片混沌,也不知他說了些什麼,只輕輕地“嗯”了一聲,聲音卻輕似蚊叮。
楊榮安在屋簷上呆了許久,帳內卻久久沒有任何動靜,好似兩人已經熟睡一般,忍不住微眯雙眼,暗自揣想莫非真是自己懷疑錯了。此時,他並沒有發現呆立簷下的李修文,因終於抓住了那個一瞬即逝的念頭,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來竟是如此,難怪昨晚門窗緊鎖的情況下,那人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靜雲的頭顱放到自己床上。只要從房簷上用繩索將頭顱吊下來,再收回繩子、放回瓦片就能不留任何痕跡。想通了其中的關鍵,李修文心中一陣雀躍,同時他又想到,那人一定也是有不淺武功修為,至少輕功和楊榮安不相上下,才能神不知道鬼不覺潛入他府中做成這件事,那人究竟是誰呢!
突然,頭又開始疼了起來,他抱著頭再往屋簷上看去,卻不見了楊榮安的身影。
不知為何,他心中陡然一驚,隱隱感到些不安。他連忙退後兩步,左右尋找,卻都見不到楊榮安的蹤跡。
一個大活人,眨眼間就不見了。李修文望著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只有幾片落葉被風吹起飛旋,感到雙腿又有些發軟。突然,背後傳來一陣寒意,他忙轉過身去,發現楊榮安正黑著臉站在自己身後。李修文不知自己是不是因為驚嚇過度造成的眼花,好像在他轉身的瞬間,看到楊榮安臉上還來不及掩去的殺意。
李修文心口咚咚直跳,忙輕聲責怪道:“你不聲不響跑去哪裡了?”楊榮安一臉莫名其妙,望著他道:“什麼跑到哪去,我一直站在你旁邊啊。”
李修文被他說得愣在當場,待他回過神來,李修文已經大步朝前走去,一邊走一邊道:“依我看,這事不能只聽顧勳一面之詞,我會找機會上靜雲庵檢視,你最好也和我一起過去,那夜你走得驚慌,也許會有什麼疏忽而不知。”
李修文盯著他的背影,突然從心底湧起巨大的恐懼,眼前之人腳上是皂青色的緞面軟靴、黑色袍角滾著銀線流雲,這不正和他那天在靜雲房外匆匆瞥見得一模一樣,難怪他那時會覺得那人身形裝扮如此熟悉。
再細細想來,楊榮安昨天晚上為何不在府內,又為何不告訴他到底去了哪裡?還有他為何篤定顧勳有問題,一定非要拉他再去靜雲寺一趟。
李修文被這個念頭嚇得動彈不得,彷彿有一雙手正把他推到懸崖邊,再走一步便是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