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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文和楊榮安走到含煙的房門外,李修文抬手正要敲門,卻被楊榮安使了個眼色,手就這麼不尷不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楊榮安死死盯住那扇門,不知在想些什麼。隨後又緩緩走到窗子旁,觀察一陣,發現窗內被遮得嚴嚴實實,就把臉貼上去屏氣細聽,而與他只有一窗之隔的屋內,顧勳正滿臉戒備地看著薛玥迅速跳上床去,又將紗帳遮嚴,才稍稍放下心來。他一邊留意門外的動靜,一邊輕輕解下外衣放在床邊,隨後又想起一事,輕手輕腳地翻出含煙的裝扮,疊放在他的衣衫之上。
門內門外,各懷心思,在一片平靜中暗自較量。楊榮安聽了片刻,並未發現什麼異常回頭髮現李修文神色已經極不耐煩,才終於敲響了房門。過了許久,門內才傳來顧勳暗啞的聲音:“是李公子?”
李修文忙回道:“是我,我出門時剛好遇上了楊兄,想著多個人多份主意,就帶他一起來了。”
門內靜了靜,隨後傳來了趿鞋聲,開啟門就看見顧勳那張略有些惺忪的面容。他用眼神在兩人身上繞了繞,才將兩人領進屋內,又隨手勾起床邊的外衣,披在身上。
顧勳坐在桌案旁,攏了攏衣襟,冷冷道:“李公子倒是好精神,一大早就來擾人清夢,我交代你的事辦了嗎?”
李修文愣了愣,才想起他說得是向薛玥端茶認錯那件事,忙陪笑道:“現在形勢急迫,實在無暇分神。如果這次能平安度過,我一定規規矩矩帶上銀子向薛姑娘請罪。”
顧勳冷哼道:“你那件是大事,我這件卻也是不能再等。明日午時,我在酹月樓等你,要親眼看你辦好這事。”
李修文看他架子擺得十足,非要逼他向那個小丫頭道歉,氣得想拍案大罵,但手中一觸上包裹裡的人頭,氣焰就頓時矮了半截,只得勉強掛上笑臉,唯唯諾諾應下此事,隨後就迫不及待地把包裹放到桌案上,小聲道:“顧大人你來看看。”
顧勳伸手挑開包裹,也是臉色鉅變,喃喃道:“這不可能,我昨天親手把它埋在山上,為何會……”
李修文見他如此,也愈發六神無主,聲音都帶了哭音:“昨天晚上不知何人偷偷放在我床上,這人不知存了什麼心思,不僅陷害我殺人,還故意讓我寢食難安。顧大人一定要幫我查個明白,千萬莫要讓他再害我。”
顧勳眉頭緊鎖,死死盯著桌上的人頭,陷入沉思之中。而他身旁的楊榮安自進門起就不發一言,一直留心觀察著顧勳的反應和帳內的動靜。
短暫的沉默過後,楊榮安突然笑起來,起身道:“顧大人這位房中佳人倒是睡得極沉,我們在此叨饒了半天,也不見帳內有半點動靜。”
顧勳極為防備地站起身,攔在床前,冷笑道:“楊兄可知道什麼叫避嫌,你們一大早就大喇喇地闖進來,難道還要她衣衫不整地出來迎你們不成?”
楊榮安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突然極快閃身,想要越過顧勳去拉那紗帳,顧勳反應卻也不慢,迅速將身子貼上去,運了真氣將他雙手擒住,攔了下來。誰知楊榮安還藏了後招,他胳膊被顧勳死死攥住,手中卻發力,一枚暗器便蓄勢飛出,將紗帳帶得高高揚起,如驚蟄而起的蟬翼,不斷在空中飄舞。
帳內傳來一聲驚呼,楊榮安忙側身去看,自輕紗影動之間,隱約瞥見一名女子烏絲散落,白皙的肩頸裸露,正背對著他迅速用錦被將身子裹住。他正待細看,顧勳已經揮手將紗帳遮好,眼神凌厲地望向他。
顧勳面色鐵寒,攥住楊榮安的右手不斷用力,楊榮安頓時覺得一陣劇痛傳來,連體內真氣好似也被他壓制住,心中略微有些慌亂,勉強扯起笑容道:“楊某不過想一睹佳人芳容,顧大人何必如此小氣。”
顧勳冷冷道:“李公子,我好心幫你,想不到你這朋友卻是如此無禮。含煙雖不是什麼千金小姐,卻也不是能隨意讓他冒犯的。”
李修文被兩人擋著,看不清帳內情形,卻也知道楊榮安這次是真把顧勳激怒了,忙出來打圓場,道:“楊兄你這是幹什麼,你要想見含煙姑娘,大可改日再來大方求見,今日又何必如此心急呢。”
隨後又對顧勳陪笑道:“楊兄是個粗人,絕對不是有意冒犯。只是被我說得有些好奇,想要見一見含煙姑娘,還望顧大人莫要見怪。”
顧勳面色陰沉,狠狠將楊榮安往前一推,負手道:“也罷,我本就不想沾這攤渾水,昨晚是看在李首輔的面子上才幫你出力,既然楊侍衛不信我,後面的事我不會再插手,你們二人請回吧。”
說完竟好似兩人不存在一般,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