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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一傳出去,眾人自然紛至沓來上門請安探望。
此時的太夫人已經躺在床上,臉上抹了一層粉,神情懨懨的,的確像是病得不輕。
顧香生則在旁邊端茶奉水,順便看戲。
顧經雖然辦事不靠譜,但還算孝順,聽見老孃生病了就急急忙忙趕來,還責怪顧香生是不是把祖母給氣病了。
沒等顧香生回答,焦太夫人自己就咳嗽了幾聲:“關四娘什麼事,你別胡亂怪孩子,是我自己昨夜被子蓋得薄,又吹了風,今兒才倒下的。”
顧經關切道:“母親還請好好保重,這幾日就讓許氏在您跟前侍奉罷。”
焦太夫人:“不必了,我這幾日無法料理府中事務,許氏就暫且代我處理罷,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就詢問趙三娘。”
許氏誠惶誠恐:“阿家不若讓趙三娘來代管罷,兒媳從旁協助便可!”
旁邊二房李氏已經躍躍欲試,許氏卻是扶不上牆,送到手的大權還想遞出去。
焦太夫人也不搭理她們,直接道:“我這病怕是一時半會都好不了了,你們各房便輪流在我跟前侍奉湯藥罷,明日先由子壽開始罷。”
顧經聽自己的名字被點到,不由道:“阿孃,我明日還要上早朝,讓許氏……”
焦太夫人不悅道:“怎麼,親孃病了,你連床前侍奉湯藥都做不到,談何孝道?”
顧經暗暗叫苦,也不知道老孃今天吃錯了什麼藥,可他也不能就這個問題繼續辯解下去,只得應了下來。
焦太夫人長吁短嘆:“我已經老啦,也不知道還能看見你們幾日,你們連這點空都不願抽出來陪陪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她本是要強的人,平日也不作頹喪柔弱之態,偶爾為之,反倒挺有說服力的。
眾人自然紛紛安慰她不要動氣,顧經也不敢再吱聲了。
顧香生在旁邊默默地為祖母的演技點了個贊。
翌日果然出了事。
場面遠比焦太夫人和顧香生預料的還大。
皇帝在朝上當即頒佈廢太子詔書,許多人始料不及,當場就懵了。
但也有人當即上奏勸諫,反對廢太子,言道巫蠱案尚未有定論,太子無明顯過錯,廢之不能得人心云云。
其中,便有時任太傅的朱襄。
皇帝勃然大怒,斥朱襄為沽名釣譽之徒,下令將其趕出廷上,朱襄不堪受辱,當廷觸柱,幸而邊上眾人眼明手快及時拉住,朱襄沒有當場腦袋裂開腦漿四濺,可也撞得滿腦袋血,只怕傷勢不輕。
當時場面之亂,據老二顧國描述,那簡直是跟菜市場一樣。
朱襄因為受傷而免罪,皇帝念在他年高德劭的份上不多加追究,但其他人就沒有這樣好運了。
那些幫太子說話的,通通被施以杖責,皇帝的斥責更是誅心,說他們的忠是忠於太子,而非忠於皇帝。
自始至終,作為主角,太子魏臨都伏身跪在一旁,默默不語,連頭都沒抬起來過。
別人根本看不見他的表情,更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顧家人都聽得膽戰心驚。
許氏不由連聲阿彌陀佛,道:“還好夫君今日沒有去上朝,否則只怕要被牽連!”
顧經沒有說話,但他心裡未嘗不後怕。
若他當時在場,在沒有預料到皇帝會有如此激烈反應的情況下,說不定還真會像朱襄那樣出頭幫太子說話。
李氏也忙問顧國:“你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顧國白了她一眼:“婦人無知,當時亂成那樣,哪裡有我開口說話的份,進言的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都不吱聲的,連王相都不曾開口,我又去湊哪門子熱鬧!”
焦太夫人問:“那陛下可有說要立新太子?”
顧國搖首:“沒有,大朝會上一般只是走走形式,今日陛下會宣廢太子詔,已經出乎所有人意料。”
顧經起碼是個定國公,還有秘書少監的官職,列朝的排位也靠前些,顧國官位卑微,也就大朝會上還能在皇帝面前露露臉,且是遙遙站在大門旁邊的那種,連皇帝的聲音都未必能聽清。
離得遠,低調,什麼事也沒有。
焦太夫人這才放下心,嘆道:“這局勢一陣一陣的,真是令人不安生,也不知新太子會出自誰家!”
李氏笑道:“依我看,自然還是益陽王的機會大一些,陛下幾個兒子裡邊,也就益陽王最得寵,最出息了!”
焦太夫人看了她一眼,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