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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你現在應該多喝些水。”她只好坐下,順道為他倒了杯水,喂他喝了半杯,見對方擺擺手,這才放下。
“為什麼每回我生病,都能看見你在床前,總讓你看見我最虛弱的樣子,讓我的面子往哪兒擱?”話雖是抱怨,語氣卻是撒嬌。
顧香生一樂:“那你就別總生病啊,你看看你,都快成病西施了,以後我便叫你西施妹妹罷!”
夏侯渝微微一笑,原本虛弱蒼白的臉被這一笑,竟也勾勒出點勾魂攝魄的魅力:“西施妹妹可沒法娶香生姐姐,更沒法……”
後面的聲音小了一些,但顧香生仍舊聽清楚了,她臉一紅,白了對方一眼:“你再胡說,我便走了。”
夏侯渝自覺還在夢裡,說話便少了幾分忌憚,撒起嬌來更是兇猛:“不許走,我現在渾身都疼,頭疼,胳膊疼,胸口也疼,你幫我揉揉好不好?”
一雙柔荑在他太陽穴上輕輕按捏,夏侯渝順勢蹭了蹭,換來對方嗔怪道:“怎麼一生病反倒越發幼稚,快要和明月一樣了!”
“明月總仗著畜生的身份吃豆腐!”他理直氣壯地吃醋,換來對方一個爆慄。
力道很輕,不痛,他更以為在做夢,扁扁嘴,很委屈的樣子:“我都生病了,你還打我。”
“讓你更清醒些,別總說些昏話!”對方又好笑又好氣,“你鬆手,我去找大夫來看看。”
“不要!”夏侯渝死死攥著不肯鬆手。“香生姐姐,等我病好了,回去之後,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顧香生微怔:“你怎麼會忽然想到這茬?”
夏侯渝心說這個夢太長,我怕自己是已經病入膏肓,再難醒來了。
“好不好?”他執著地追問。
“好。”“夢裡”的顧香生居然也真的就答應了。
夏侯渝笑得非常開心:“你知道嗎?哪怕是在夢裡聽見你說一聲好,我都覺得心願以償了。我曾經想過,以後要一輩子對你好,可沒想到自己會病得這樣重,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到回京……”
聽見他這句話,顧香生好氣又好笑:“難道你以為自己還在做夢不成!”
她掐住夏侯渝的臉頰往邊上一擰一旋,後者疼得倒抽一口氣,被捏到的地方立時紅了起來。
顧香生:“疼嗎?”
夏侯渝:“疼……”
顧香生:“所以就不是在做夢。”
她見夏侯渝愣愣看著自己,又重複一遍:“你現在在衛州,昏睡兩天了,我從京城過來看你,你不是在做夢。”
夏侯渝終於清醒過來了,或者說,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顧香生會來看望自己,所以下意識就將其歸類為不可能實現的夢境,現在發現這一切居然是真實,反倒千頭萬緒湧上心頭,一時不知先說什麼才好。
“你……”他甚至來不及感受驚喜,首先浮上心頭的卻是怒氣,“王揚是怎麼伺候的,怎麼就把你放進來了!我得的是時疫,會傳人的,你快出去!”
顧香生笑道:“我都與你說了那麼久的話,現在才出去,會不會太晚了?”
夏侯渝臉色一變。
顧香生忙彎腰按住他:“逗你玩兒呢,彆著急,你現在已經退燒了,按理說應該沒有大礙,王揚不肯讓我進來,是我非要進來的,你別怪他,一個人太孤單,就算有事,起碼也有我陪著你,這樣不好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臉上還笑盈盈的,彷彿不曉得時疫的厲害。
但她又如何真會不曉得?起碼夏侯渝知道,顧香生不是那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女子,在進來之前,她必然也已經知道可能會有的後果。
然而即使這樣,她依舊是進來了。
從京城到衛州的路程不遠,可也不近,為了不引人注目,她定是一騎絕塵疾馳而來,夏侯渝意識到不是在夢裡之後,就發現顧香生眼角眉目不掩疲憊,極有可能是到這裡就馬上過來了,中間興許趴在床邊小憩過,卻沒怎麼安穩睡過一覺。
想及此,夏侯渝心頭一熱。
他也曾因為少時在魏國為質的遭遇,而覺得自己命途坎坷,現在他卻無比慶幸,如果不是在魏國為質的那段經歷,他就不會認識顧香生,此生何德何能,有這樣一個人傾心相待,上天何止是待自己不薄,簡直是太過優厚了!
他眨了眨眼,眨掉眼眶裡的溼潤,拉過對方的手,將自己微微長出青刺的下巴放在上面輕輕蹭了蹭。
“你等會出去就讓太醫給你開個預防時疫的方子,一定要按時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