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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若能把徐使君留下,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過說到底,若徐澈是個貪官奸吏,眾人也犯不著鬧出這些事來,這些問候裡,還是關切的居多。
徐澈微微一笑,抬手往下壓了壓,這是有話要說的意思,人群嗡嗡一陣,很快又逐漸平息下來。
“多謝各位的關心,我很好。今年旱情之嚴重,始料未及,雖則我到任不久,然而救災如救火,身為父母官,賑濟災民,安撫百姓,本是分內之職,沈氏魚肉鄉里,欺壓良善,更非法度所能容,我處置他也好,救災也好,不過皆是秉持良心職責,並無任何值得誇耀之處,百姓受災,官員責無旁貸,你們受苦了!”
底下有人想說什麼,又聽見他續道:“因沈氏之事,朝廷想追究罪過,我也無話可說,但我萬萬沒想到,諸位會冒著危險,為我出頭,徐某心中感激,卻無以為報,只能請諸位受我一禮!”
說罷,徐澈跪坐下來,像對天地君親師那樣,雙手交握,高至頭頂,復又俯身,深深一拜。
所有人都被他這個動作驚呆了。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句耳熟能詳的聖人教誨,不知有多少人將其背得滾瓜爛熟,可自古以來,何曾見過幾個當官的,真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即便有那麼幾個好官,又何曾見過會給百姓下拜的官?
在場的韶州百姓,他們之所以鬧事,打死沈南呂,其動機並不單純,當然有為徐澈抱不平的,但更多的還是因為他們自己的切身利益受損的緣故,然而此時此刻,看見徐澈這樣的舉動,幾乎所有人的眼眶都熱了,幾乎所有人心裡都湧起這樣的念頭:能夠換來使君如此的對待,自己這麼做是值得的。
原先的彷徨和恐懼消失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感動和激動,面對徐澈的大禮,許多人不知所措,也有人搶上前要扶起他,還有人也慌忙跟著跪下來行禮。
“使君這是作甚!”
“使君快快請起!”
“是啊使君,您這是要折煞我們麼!我們受不起啊!”
“使君,您放心,我們不會讓朝廷將您押回去治罪的!”
“是啊是啊,使君這樣的好官,為什麼不能留在邵州!”
“那欽差在哪裡,我們去找他說理,不能讓使君被他們帶走!”
“對,使君不能走!”
冼御史在徐澈後面聽了個分明,眼見徐澈如此得民心,他早就面無血色,還想悄悄退到門後,卻被顧香生緊緊拽住手臂。
沒等他出聲怒斥,百姓們便發現了他。
“他就是朝廷的欽差罷!”
“對,就是他!”
冼御史之前奉帝命過來宣旨,為了表現威儀,特意騎著馬從城門走進來,前呼後擁,威風是夠威風了,同時也被不少人記住了面孔。
跑也跑不掉,他只好乾咳一聲:“諸位,諸位,勿要激動,有話好說!”
“呸,還有什麼好說的!前任刺史那麼混蛋,跟沈南呂勾結,連年征斂,比朝廷徵收稅額多收了那麼多,也沒見你們出個頭,如今徐使君不過是剛為咱們邵州人做了點好事,你們就趕過來要治他的罪,這算什麼朝廷!”
“沒錯,狗官!跟沈氏一夥的,不如一併打死算了!”
當一個人面對平日裡不敢直面的人事時,他或許還沒有那麼大的勇氣。
然而當許多人加起來
眼看局面就要失控,冼御史連忙大叫:“你們誤會了,誤會了!我沒想帶他回去,我知道徐澈是冤枉的,如今瞭解情況之後,正要回朝廷稟報呢!”
“沒想抓徐使君回去?”眾人聽見他的話,停下動作,狐疑道。
“對對!”冼御史滿頭大汗也顧不上擦,偏生徐澈等人都作壁上觀,讓他不得不獨自和這些人解釋,他心裡恨透了,卻又毫無辦法。“我知道徐使君是冤枉的,可朝廷不知道啊!如今沈太后的內侄一死,事情更加鬧大了,總得容我回去向稟報陳情再說罷,你們說是不是?”
“那朝廷還是執意要抓徐使君怎麼辦!”
“不會的,我會竭力為徐使君求情的!”會才怪!冼御史暗自狠狠道,但面上依舊擠出一絲笑容,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像徐使君這樣的好官,百年也難得一遇,我身為朝廷命官,既要秉公執法,也要體察民情,所以我不會強迫徐使君回京的,諸位儘可放心了罷,行了,散罷散罷!”
那些百姓沒有看他,反而將目光投向徐澈。
徐澈肅然拱手道:“多謝諸位為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