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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聽我的話?”
提到沈南呂的死,冼御史的臉色就又白了一分,這樁訊息剛剛傳來,當時他直如晴天霹靂,五雷轟頂,彷彿預見了自己回京之後的前程黑暗,更恨不得即刻就將眼前的罪魁禍首押回去讓沈太后發洩怒火。
顧香生接上徐澈的話:“我看冼御史還是別急著為自己的仕途打算,徐使君雖才在邵州不過一月有餘,可他所施行的德政,卻比前幾任的刺史還要得人心,若非如此,邵州百姓焉肯為他出頭?你強要定徐使君的罪名,押他回京,就是和邵州百姓作對,民心可畏,照他們看來,反正沈南呂死了,他們也得罪了沈太后,再殺一個御史,肯定也算不了什麼,是不是?”
冼御史被他們一唱一和,說得臉色發白,腳下一軟,差點就站不住,連忙扶住旁邊的矮几。
“不好了!不好了!”刺史府的人從外頭跑進來,“徐使君,不好了,外頭聚集了許多百姓,都說不讓御史把您押回京呢!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徐澈沉聲問道。
“還說……”僕從看了冼御史一眼:“還說沈南呂是他們打死的,與徐使君無關,若是朝廷欽差堅持要將您押走,就索性將欽差也打死了事!”
“胡鬧!”徐澈斥道。
冼御史嚇得連先前的氣勢也沒了,只差沒牙齒打顫。
因為一牆之隔,外頭那些叫嚷怒罵聲都傳了進來,其中不乏“狗官”“沈南呂死得好”之類的聲音,冼御史聽得清清楚楚,這可不是刺史府的人瞎編,而是真真切切的威脅。
那些刁民,那些刁民……他們連沈南呂也敢殺,是真有膽子做出這種事!
“徐使君,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冼御史終於稍稍收斂一些,不像之前那樣氣焰囂張了,而是帶著商量的語氣。
見徐澈沉吟不語,他又連忙補充:“若真讓那些刁民衝進來,屆時就算我不押你回京,也自然有別人奉命過來,除非你想造反,否則就沒法對朝廷那邊交代,我也是奉命辦事,你還是別為難我了!”
顧香生道:“現在民情激昂,徐使君單獨出面只怕沒什麼效果,還得冼御史一道去才好。”
冼御史:“我去作甚?我就不用去了罷!”
顧香生淡淡一笑:“百姓又不是傻子,徐使君說一切都解決了,他們就真會相信?”
徐澈對冼御史道:“不錯,為今之計,只有你與我一起出現,別人才會相信。”
此時外頭的聲浪又一度高了起來,冼御史原本還面露遲疑,聞言趕緊問:“那我要說什麼?”
徐澈失笑:“要說什麼,自然由冼御史自己說了算,難不成我讓你說什麼,你就會說什麼嗎?此事事關冼御史自己的安危,我相信你不會和自己過不去的。”
話雖如此,冼御史卻不大願意出去,直到又有兩三個僕人進來通報情況,說那些刺史府的守門士兵要堅持不去了,那些百姓快要衝進來的時候,對方才答應下來。
“徐使君,待會兒你可要保證我的安全啊!”出去的路上,他忍不住再三提醒道。
“放心罷,別人要傷你,也有我擋在前面。”徐澈有點無語,這都第幾遍保證了?
顧香生跟在後面,也對這位冼御史的貪生怕死有了新的認識,若沈太后所把持的朝廷都是這種人物,那麼別說外敵入侵,哪怕是南平內鬥,諸侯圍攻天子,又如何保證這些人能夠維持節操風骨,保護天子安危?
只怕是不行的。
約莫是刺史府的人先在外頭說過了,等徐澈等人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外頭的百姓倏地靜默了片刻,又紛紛爆出此起彼伏的聲音。
“徐使君!”
“使君,您可總算是出來了!”
“使君,您沒事罷!”
說起來,邵州百姓對這位徐使君並不熟悉,很多人甚至是頭一回見。
但一來徐澈的模樣舉止都很能令人生起好感,說白了,就是一看就知道不會是壞人的那種長相,令邵州百姓的親切感油然而生。
二來徐澈做的那些事情,邵州城的百姓是得利最大的,眾人有目共睹,感同身受,再跟徐澈的前任一對比,越發襯托出徐澈的可貴。
然而這樣一個好官,卻連屁股都還沒坐熱,就又要被罷免,眾人怎麼可能不著急?
現在死了沈南呂,熱血過後,大家冷靜下來,未免也有一點後怕,過來留住徐澈,其實也是想讓徐澈為他們出頭,若沒了徐澈在頭上頂著,朝廷若想追究,今天鬧事的人還指不定要如何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