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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佔了名分大義,夏侯渝若是不服,若敢起反心,那就是謀逆了,誰也不可能再支援他。
夏侯洵早已將這些利害關係計算清楚,所以就算隆慶長公主不開口,他也要逼著對方開口。
據他所知,長公主並不是夏侯渝的人,更不可能為他所收買,眼下這種情形,除了推出一個能夠主事的新君之外,別無他法,藩王們叫嚷著明日攻城,長公主總不可能非要堅持到夏侯渝回來,為了大局,她更可能選擇自己。
“長公主,如今……”
只是,夏侯洵才剛說了這幾個字,便傳來樂正的驚呼聲:“陛下!”
霎時間,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沒人再去聽夏侯洵說什麼。
夏侯洵:“……”
他滿心鬱悶,可也不得不跟別人一樣趕緊湊到龍榻邊上。
那頭皇帝剛剛醒來,勉強轉動頭部,用渾濁的眼珠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也不知認出人來沒有穿到七十年代蛻變全文閱讀。
長公主上前幾步:“阿兄,我是五娘啊,您能認得我嗎?”
“五娘……”皇帝困難地吐出這兩個字,似乎是在回憶。
長公主連連點頭:“對,我是五娘,是仙麓,你的妹妹!”
皇帝的神色恍惚了一會兒,終於問:“你嫂嫂呢?”
長公主愣了一下。
見她沒說話,皇帝又道:“皇后呢,她不是說去給朕取枇杷膏麼,怎麼去了那麼久?”
長公主完全懵住了:“阿兄……”
其他人也都一臉晴天霹靂,他們不知道皇帝這是病糊塗了,還是真糊塗了。
樂正更是嘴唇顫抖,臉色通紅,似乎是在使勁忍住,讓自己不要放聲大哭。
長公主強笑道:“阿兄,你想必是記岔了,嫂嫂已經去世二十年了呢!”
“二十年……”皇帝喃喃重複了幾遍,“可朕方才看見她了,還很年輕,就從那邊進來,說朕久咳不好,要給朕拿枇杷膏,但朕等了很久,也沒見著她回來,你去承香殿瞧瞧,她是不是被什麼事給絆住了……”
“陛下!”樂正再也忍不住,伏地大哭了起來。
皇帝皺眉盯著他看了半天:“你這閹奴,怎麼老了許多,頭髮都白了!”
樂正泣不成聲:“陛下,”
眾人這下才確定,皇帝是真糊塗了。
夏侯洵沒等其他人說話,搶前一步,跪下道:“陛下,如今藩王就在外頭,朝中群龍無首,亂作一團,還請您早日下令立儲,以安臣民之心!”
皇帝看了他好幾眼,才道:“你是……七郎?”
夏侯洵見皇帝還認得自己,大喜過望:“是,正是兒子!”
皇帝長長嘆了口氣,好像剛從一場大夢中醒來,神情卻更顯蕭索。
他久久沉默,眾人都差點以為他睡著了,但此時此刻,誰都能看出皇帝情況不佳,隨時都有駕鶴西歸的可能,在場有幾個心急的,忍不住開口又喚了幾聲,希望皇帝能趕緊將大事給交代了。
長公主也擦乾眼淚道:“阿兄,如今京城內外人心惶惶,幾個藩王趁您生病,便集結兵力在城外叫囂,說要入城清君側,您快些好起來罷!”
皇帝冷笑一聲,只是這笑聲哽在喉嚨,又換來一陣劇烈的咳嗽,樂正連忙上前拍撫其背。
眾人遞水的,慌亂的,出去喊人進來伺候的,殿內登時亂作一團。
“一群跳樑小醜,不足為懼!”皇帝咳嗽好一陣,勉力抬起手指,分別指了指於晏和樂正等人:“朕早已將遺詔擬好,安放在承香殿裡,於晏和樂正知道,鑰匙由於晏,馮朝,劉聃三人保管,咳咳,他們知道位置,待五郎回來,便可宣詔。”
這聲五郎一出口,夏侯洵的面色立時就煞白一片,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事到如今,即便皇帝沒有明說讓夏侯渝繼位的話,可那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他周身發冷,只覺得自己辛辛苦苦為之努力奮鬥了許多年的目標,頃刻就塌陷了農家小院的極品生活。
即便按照長幼排序,也輪不到夏侯渝來繼承皇位啊!
更何況這廝的生母身份又低,還在魏國待了那麼多年才回來,連書都沒正經讀過,他懂什麼,又能幹什麼,他怎麼配得上九五之尊這個位置!
寒心過後,夏侯洵的神情便徹底陰沉下來。
夏侯滬小聲而快速道:“陛下病糊塗了,他說讓五郎回來,又沒說讓五郎繼位,遺詔既然被幾個人把持,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