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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了身子過去,一身白衣立在馬前,含笑道:“在下壽生。”
“壽兄這是要過江?”赤過一巴掌拍上馬背,糊亂地揉搓著向北的毛問道。他額上還蒙著一層汗,不怎麼白晰的臉上還透著紅暈,像是疾馳了一陣。
“正是。可惜我這馬帶不過去。”
“哦。這裡的船太小了罷。”
“我有意把它託付於人,就怕別人侍它不好。”說著,憐惜地拍了拍向北的腦袋,眼睛卻是看著赤過的。
赤過眼裡一亮,“不妨送於我吧。我喜愛得很。”
送?山南聽到這個字眼,心裡遊移起來。兩人並不相熟,說是託付了只怕日後再無見面的機會了,還是見不到向北。
赤過見山南沒個答覆心裡便有幾分明白,嘻嘻笑起來:“那你還是帶在身邊吧。交由我定是天南地北地跑,沒個定數的。”
“公子您還過不過江?眼見這天就快暗了。”那邊廂艄公催促起來。
山南望了望天色,走前兩步,把韁繩的一端遞給赤過,“好好待向北。”
“原來你叫向北。”赤過摸了摸向北寬大臉,面上盡是喜悅之情。
“那後會有期!”山南一抱拳,竟很絕決地跳上船去。
艄公將槁在岸邊一拄,借了力把船駛離江岸。
“唉!怎麼不是後會無期了?後會無期好啊!”那岸邊的人扯了嗓子喊了最後一句,聲音就漸遠了。
第六章 再相逢
那日山南趁夜色上山說明了來意,李長袤一幅瞭然的樣子,便讓他在山上住了下來,卻不提那藥半句。
一連在山上住了三日,山南心裡著急,便硬著頭皮開口催促。卻被李長袤一句“我何時答應你了?”給堵了回來。
事關大哥的病,山南不敢跟他較真,“先生醫術高明,放眼天下,家兄的怪病怕是隻有先生出馬了。先生若肯出手,是我堯家的幸事,也是那免受侵擾邊關百姓的幸事啊。還望先生三思。”
李長袤笑道:“堯公子這帽子給我扣得大了。”
他說這話時蹲在地上,低頭擺弄著他院中的花花草草。
山南本想以天下蒼生來使這李長袤動容,不想他卻是個心腸狠硬的主兒,不由煩躁地在他身後踱了兩步,一撩袍子,也蹲了下來。
“先生……”
“也不是不行。”李長袤看了山南一眼,悠悠道,“只不過麼我這桐君山下的百姓是萬萬拋不下的,而且,這藥方子我也只得了殘本。”
這話中的意思即是,洛京我是斷不會跟你去的,要我研製也行,成不成就看天意了。
山南在心中一思忖,反正近時期大哥是不願見到他的,不妨跟著李長袤在桐君山研藥。
“那先生估摸著得花多長的時間啊?”
“少說也要個三五年吧。”李長袤說著把一株金絲釣葫蘆的黃葉用指甲掐去了。
“先生若是不嫌,就留山南在身邊打個下手。”
“嗯,行啊。那你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去分水村給人看病吧。”
感情這李長袤就是把山南當成了個白乾的勞力,使喚起來還挺上手。打這日起,山南就成了李長袤的跟班小徒弟。
李長袤行醫只在分水江邊的分水村裡。村子裡的人都喚他桐君藥人,當問及堯山南時,山南自己接過話報上了名,用的就是當日贈馬時用的名字——壽生。
時日一長,村子裡的人都知道桐君藥人收了個關門徒弟。每週到村子裡為村民看病的事兒也落到了山南的頭上。李長袤下山的次數就少了許多,一心放在藥方的研究上。
只是有一人,李長袤每每都要親自下來看望。那是村子裡的一個尚還健在的百歲老人。阿婆有幾回神智稍清,就老問“阿紅呢?好久沒見阿紅了啊。”
李長袤就抓了阿婆的手說:“師傅忙,有空就會來看您的。”
山南第一回聽見這樣的對話時愣了好久,才明白過來李長袤的師傅就是阿婆嘴中的阿紅。真不知道這阿紅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不過看來當年那宮中製藥之人就是帶著李長袤來的這桐君山隱居避世。
那日山南自己搖了船靠岸,跳上岸來把船往樁上栓。李長袤自己有一艘小船,平時下山,供給物資時都用得到的,山南也就不用去等那艄公來渡自己了。
還沒到村口,山南就看見仁貴牽著一匹棕色的馬。毛色油亮,那馬背上還側坐著一個姑娘,低頭自顧自害著羞。那是個農村姑娘,面板不怎麼白,一看就是田裡做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