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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臺府的廳堂,正中是一整套的紅木杉根雕茶几,兩邊對稱式,一對青玉蓮花紋瓶,兩幅懷古素掛,空間不大,但是高山流水,古韻悠揚,別有一番雅趣。
我蹭進去的時候,墨臺妖孽端坐在主位上,而墨臺榆坐在靠門的下位——距離最遠的兩個位置啊……未免太故意了,這不是擺明留給我想像的空間嘛!
我在墨臺榆疑惑的眼神中走進了廳堂,在脫掉紗帽的時候,居然從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驚豔。
“不知這位公子是……”墨臺榆拘謹有禮地作揖問道。
聞言,我一臉黑線。
立刻聯想到自己此刻的妝容,難道我的扮裝如此成功?!其實,倒也是名副其實的“粉頰”、“黛綠”、“桃腮”……不得不感嘆,原來一直以來,眼睛脫窗,審美障礙的,只是我一個人!
瞥了一眼墨臺妖孽,他未語,只是含笑地睇著我。
眼珠一轉,玩心已起。我扭動著僵硬的老腰,裝出弱柳扶風的姿態,徐步走至主位前,對著墨臺妖孽拋了一記媚眼,然後妖嬈地坐下,捏著嗓子,對著墨臺榆說道:
“姑……咳……”音吊得太高,嗆到了,我調整了一下嗓音,尖聲道:“姑娘,不識得奴家了?”
墨臺榆居然怔怔站在那兒,似乎真的在努力回憶著——還真是“榆”木疙瘩腦袋,我不得不佩服,令堂這個名字取得有遠見!
“先前聽夏楓唸叨,妻主今日忽地換了裝扮,我還不信。現在一看,妻主比尋常男兒家,還多了幾分嬌媚呢!”
我狠狠瞪了一眼在邊上憋笑憋得滿臉通紅的夏楓,難怪他今天對我格外熱情!
“妹……妹妹,你這是緣何?”榆木頭方才開竅,後退了一大步,垂在身旁的雙手抖啊抖的。我不禁暗自懷疑,她有隱疾。
“商會準備購進一批男兒家的物什,我先以身試妝,方能下最後的決定。”我隨口回答,不願多說。
“妹妹,你……你的想法,真是與眾不同。”榆木頭憋了半天,才擠出這麼一句話。
“妻主,你在怕什麼?還有人能將你從我手裡搶走不成?!”墨臺妖孽在一旁閒閒地說道,春眸微睞,笑得頗為自負。
自己的性命,要自己疼惜,這是我的生存法則之一。
我沒去接墨臺妖孽的話,轉而對墨臺榆說道:“堂姐,您看現在將近午時了,您就留下一起用午膳吧!”
就見墨臺榆下意識地看了看墨臺妖孽,然後點頭道:“也好,我正好還有事要跟堂弟商量……”
墨臺妖孽靜靜地打斷她:“堂姐要託我們順路給皇都的本家帶些本地的特產。”
“是啊,等等我的家奴會將東西送進府裡來。”墨臺榆接得順口。
隱隱察覺到他們之間暗流波動,但是好奇心害死貓,莫管閒事,方能安身立命。
“我突然想到,還有一些賬務,要出府處理。請堂姐見諒,少陪了!”拙劣且明顯的託辭,話是對著墨臺榆說的,但是我一直看著墨臺妖孽。
他微沉吟,倒不為難我,只囑咐了一句:“未時以前記得回來,沒事兒別去茶肆聽曲兒。”
這話交代得真是莫名其妙啊,不過墨臺妖孽會這麼爽快地放我離開,說明真的有事不能讓我知道……我隨口應了一聲,對墨臺榆行了一禮,轉身出了廳堂。
戴好紗帽,出了府門,正在煩惱要去哪裡,突然眼角瞟到對面街角依稀有個人影閃過。
我不動聲色地仔細環視四周。街邊擺攤賣油餅的女子,那雙手真是白嫩;那靠躺在牆角的乞丐,見人給她銅板,連眼皮都未掀抬一下;剛從我面前晃過的那個沿路叫賣的果農,抬著兩大筐水梨,居然步伐輕盈,幾乎腳不點地。
我原先還在想,門派的人怎麼可能只會夜襲……居然派了這麼多人來桓城,看來打算盯死有“前科”的墨臺妖孽了。
“夫人,現在去哪裡?”春蓮在我的身後問道。
“叫我公子。”我輕聲說道。
說起來,關於墨臺府內的稱呼,頗值得玩味。春蓮她們“四季”管墨臺妖孽叫“主子”;而普通的僕役都尊稱墨臺妖孽為“公子”。而到我這兒,不論是“四季”,還是僕役,都是喚我為“夫人”。平時倒沒見“四季”的待遇有特殊之處,但是我能肯定,她們全會武功,而且皆不俗。
我略思量,讓春蓮高聲吩咐門口的轎伕,去名義上屬於我的某家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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