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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那男子。那男子急急地將瓜子放下,就以袖掩面,跑回了灶櫃後面,狀似羞澀。
我不得不感慨,這世道真tmd混亂啊!如果不是我親身經歷,我還不知道劫匪強盜原來是如此熱門搶手的職業,可謂炙手可熱,競爭激烈。從桓城出來沒幾日,就連續遭遇山賊,初時是平均兩三天遇一次,越往北行,越接近土匪窩,逐漸就發展成每天都要跟土匪打一次照面……而今,居然一天就能撞上兩三撥的匪類。
我一直擔心是“生死門”的弟子追來了。說來奇怪,至從那天藥殷認出我之後,門派好像停止了一切行動,一直到我離開桓城,都沒有人再夜襲墨臺府了。
但是,墨臺妖孽肯定地告訴我,那些只是一般的兇匪,成不了大氣候。墨臺妖孽說得輕描淡寫,我也就沒放在心上。反正遇襲時,我什麼都不用幹,只要乖乖呆在車攆內就好了,偶爾墨臺妖孽會親自出去,但是很快就回來了。一路上,有驚無險,倒還算平順。
眼前這男子,不知是什麼來路,他的目標倒也未必就是我們一行,令我比較介懷的是,一般的強盜不會穿雲履吧……我打量著那名男子,心下暗暗起疑。
“妻主,你是嫌我照顧得不夠周全,想納一個侍人嗎?”
耳畔傳來墨臺妖孽的軟語,我一怔,慢半拍地發現墨臺妖孽始終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你看著我作甚?”對著那男子的方向,我努了努嘴。可墨臺妖孽腦袋“浸”水的病症越來越嚴重,楞是沒明白我的暗示,仍死死盯著我。
“休息夠了吧?!通知下去,開拔!”墨臺妖孽突然站起身,探手精準地捏住我腕間的脈門,將我從凳子上拉了起來,然後拖著我走向車攆。
我順從地跟著墨臺妖孽走著,不時回頭看向那名男子,提防他有所行動。
“你這般戀戀不捨,莫不是真動了心思,想把他帶進府了?”墨臺妖孽偏頭看著我,美眸半眯,隱去了唇邊的笑意。
我微微挑眉,定定地注視著墨臺妖孽,就見他腦袋一轉,繼續拖著我前行。
“你知道嗎?幸好我對你有相當的認識,不然我一定會誤以為你現在是在吃醋呢!”我揶揄著墨臺妖孽。
墨臺妖孽倏然回身,狠狠地給了我一記眼刀,然後徑自上了車攆。
連玩笑都開不起……不好玩!我撇嘴,也跟著爬上了車轎。
一直到那個茶攤消失在視野中,都未發生狀況,我遂放了心。
儘管之前耽擱了不少時間,但是春蓮策馬到窗邊稟告說,今天能趕在下一個城鎮關城門之前進去投宿。我放鬆心情,欣賞沿途景色,突然聽到一陣悠揚的歌聲,詞兒聽得不甚清楚,但是曲調琅琅上口。又往前行了一段路,只見數名農婦扛著農具,沿著田間的阡陌緩緩走著,邊走邊唱,悠閒自在,怡然自得。
“其實,農作也沒什麼不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喃喃自語,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掌,纖纖素手,細圓無節。突然自憐自哀起來,果然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妻主,這次去皇都,我把事情都交辦清楚以後,就給你捐個官吧!咱們不留在皇都,也不去直隸城鎮,找個小地方待著,做個芝麻小官,就這樣過一輩子,你說好不好?”惆悵間,忽聞墨臺妖孽如此說道。
我將信將疑地側身看向墨臺妖孽,他的春眸含情,芙蓉面溫柔似水,春意笑,心間繞。
我不由地頜首笑語:“大隱住朝市,小隱入丘樊;丘樊太冷落,朝市太囂喧;不如作中隱,隱在留司官;似出復似處,非忙亦非閒。”
不管墨臺妖孽是不是在誆我,現在的我,是感激他的,至少他讓我看到了一絲希望,不用惶惶不可終日。心如明鏡似的,清楚這極有可能是個惡意殘忍的謊言,儘管如此,仍是忍不住去相信,這不正是人性的弱點嗎?!可笑,可嘆,可悲!
“我唱曲兒給你聽吧!”我忽然說道,沒管墨臺妖孽露出何種表情,直接開口低吟,就是剛才那群農婦唱的調子:“錯落間,青巒數隱,碧水幾重,鴻雁低迴映斜陽。盈滿袖,任由曉風徐徐喚;微風拂,幾處人家炊煙散;清風款,小酌粗茶田壟畔……”
我一遍又一遍吟唱著,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不思量,難思量,前路茫茫;
心如水,空蕩漾,痴痴守望;
惟恐相負,肝腸寸斷,如魔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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