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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我頭大地按摩著突跳的太陽穴,試圖冷靜地分析眼下的形勢——
儘管,墨臺妖孽看書速度奇慢無比,這十天半個月,都只抱著一本《玉兔記》在看——這讓我不禁質疑他的識文斷字的能力——但是,我記得這個劇情在書的第二章回就出現了,就算是黃髫稚童,初識字,臨摹字帖,這麼多日的時間,也該臨摹到那一頁了吧?!
於是,能建立一個假設——墨臺妖孽看書之後,有感而發,故意效仿,情景再現;由此引出的問題與討論是,墨臺妖孽,他想幹嘛?!
這個世界,從來就不存在所謂的“難題”,難的只會是如何去解題。這個問題難嗎?問題一點都不難……難的是,我不知道答案……
我還不至於腦抽地以為,墨臺妖孽腦袋“浸”水的病症嚴重到打算□我,然後主動獻身……反覆思量,只能模稜兩可地推敲,墨臺妖孽認為我意圖對他不軌,所以試探於我……
真是天地良心啊,我對他絕對不存在任何非分之想。就算,癩蛤蟆專吃天鵝肉,也會挑只好欺負的來吃不是?!
“妻主,你……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麼?”墨臺妖孽沒有轉身,仍是背對著我,溫言軟語,寓意不明。
“我是冤枉的……”我脫口而出。
“……嗯?”墨臺妖孽明顯地遲疑了一下,卻仍未轉身。
“其實呢,您不用費心思來試煉我這個的。您是端麗冠絕,天姿國色,桃羞李讓,群芳難逐,如九重天外的仙子一般,絕俗的風采,令人不敢直視,更遑論存在絲毫的褻瀆之心。我深知,我倆間的雲泥之別,對你,絕對只有敬仰之情,如果您沒意見,我可以把您當做親爹那般來尊重的。”
我說得誠摯無比,就差指天起誓了。要知道,這個世界的宮刑,不是“去勢”,而是“幽閉”啊——依照墨臺燁然的妖孽程度,他還真乾的出來……
墨臺妖孽絕對感受到了我的誠心,只見他雖仍是背對著我,卻是雙肩輕顫,良久未語。
“……你……你……”他的聲調扭曲,帶著無法忽略的壓抑——許是被我感動的。
不由的,我心下一喜,再接再厲地說道:“況且,我長年修身養性,視錦繡嬌容如糞土,金珠美貌若灰塵!深知‘色乃傷身之劍,貪之必定遭殃’的道理。”語出《西江月》,後兩句是,佳人窈窕好容妝,更比夜叉兇壯——自然,這下闕,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你!”他忽地轉身,直視我,那對黑亮的春眸,彷彿帶著不可置信。
“現在安心了嗎?要不,我發個誓?”我試探地問道。
只見他面無表情,無波無瀾,緊緊盯視著我,卻不再作聲。
昏暗不明的燭光,投射在他如玉的容顏上,似著了火一般,讓我產生錯覺,以為墨臺妖孽正處於盛怒中。
等我有意識的時候,竟已呆呆看了他好久。我不禁眨了眨眼,心裡大呼危險。對墨臺妖孽的美色的免疫能力,是越來越低下了。
“你在看哪裡?”墨臺妖孽靜靜地開口。
“自然是在看你啊!”我立刻笑眯了雙眼,看向他細潤光滑的美顏。
話一說完,目光微偏,開始仔細研究他身後鏡臺上的燭臺,全神貫注,將那個燭臺當做稀世珍寶來看。
餘光瞟到,他注視著我的臉好一會兒,才扯出淡淡的笑容,說道:“時候不早了,洗漱了就休息吧。”
其實我想說,我還沒用晚膳呢……但是,天大地大,現在墨臺妖孽最大。我囁嚅著應了,出門向夏楓要了一盆熱水,草草對付著洗了臉、泡了腳。
等我洗漱好,小廝已經鋪好了床,退了出去。出門在外,確實不比在墨臺府。墨臺府的婚床躺五六人不成問題,但是尋常客棧的床,也就勉強擠下墨臺妖孽跟我,加上中間那床避嫌的被子而已。
我磨蹭地走到床邊,就見墨臺妖孽面色如常地靠坐在床柱邊,暗暗舒了一口氣。
“咦,為什麼就一床被子?”我詫異地問道。
“夏楓笨手笨腳的,打翻了車攆內的水瓶,車上那些床被,就只剩這一張能用了。”墨臺妖孽沒看向我,偏著頭,狀似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去樓下向掌櫃討兩床被鋪來。”我撇嘴,轉身要出去。
“我可不蓋來路不明的被子。”墨臺妖孽發起大少爺脾氣,語氣執扭。
“那你睡這兒,我跟掌櫃再開個房,隔壁的房間好像正好空著呢。”我略沉吟,說道。
“你睡在隔壁,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