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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緊咬著白布,任由邊上的持鞭女子抽打,背上長長的密密的血痕怵目驚心……
也不知道捱了多少鞭,持鞭女子終於停下了,屋內出來兩個護衛將那女子扶進屋,然後又出來一個護衛,自己脫下上衣,趴上了板凳,口塞白布,任由那持鞭女子抽打……
這是在幹什麼?每一下的抽鞭,都讓我的眼皮重重跳一下,我不禁雙手緊捂口鼻,就怕自己突然叫喊出聲。
這時,突然看到夏楓端著一盆水進了後院,對院內的情景視若無睹,徑直走進了最邊上的一間屋子。
我計算了一下角度,由於忌憚夏楓的武功,不敢靠太近,只能貓在牆簷邊的一棵老槐樹上。
屋內點了燭火,床上趴了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子。夏楓將她身上的被子掀開,我看到她背心上就一道垂直的長長的瘀青,像是鞭痕,但是並未皮開肉綻,相比屋外的那群護衛,似乎好太多了。
待女子側轉過臉,我才看清——那女子我還真認識……那女子的話一向不多……那女子總是站在我的背後……那女子竟是春蓮!
墨臺妖孽說交代她去辦事了,難道是辦事的時候受了傷?!
夏楓小心地幫她擦拭著背部,避開了那些瘀痕,擦著擦著,居然哭了出來——
“……主子還真下得了手……附骨鞭……”
由於距離不近,只能隱約聽到這些,卻令我震驚不已。
好歹我也在“生死門”混了這麼多年,於江湖事還是知道一咪咪的。譬如,附骨鞭。所謂的“附骨鞭”,不是指真正實體的鞭子,而是下鞭的手法,灌注內力打出,精準地落於督脈上的穴道,鞭法越精妙,一次打中的穴道越多。附骨鞭不致命,但是一如它的名字,中鞭的人,血脈阻滯,經絡受創,要承受深入骨髓的痛苦。
墨臺妖孽對春蓮用附骨鞭?!為什麼?!春蓮不是墨臺妖孽的親信嗎?!為什麼他對自己親近的人,也能下這樣的毒手……
我再次緊緊捂住自己的口鼻。腦海中閃過墨臺妖孽的那雙翦水春眸,又瞬間想到墨臺妖孽持劍殺人的樣子,然後彷彿又置身於四年前毒玄死去的小黑房間……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房間的,推開房門,墨臺妖孽正在桌邊看書——仍是那本《玉兔記》。
我恍惚地坐下,呆呆地看著墨臺妖孽。
他似乎沒察覺我的異狀,仍是玉容桃花,仍是唇角含笑,仍有暖暖的感覺。
“妻主,你去哪兒轉悠了?我特意給你留了一碗銀魚羹。”墨臺妖孽一切如常,說話溫溫軟軟,兩頰微暈。
我被動地舀了一匙含入口中,已涼掉的魚羹帶著腥氣,我不禁想起那些被墨臺妖孽剖開的身體……
強忍住乾嘔的衝動,將粥硬吞了下去,然後開口問道:“剛才在街上,看到一部分護衛離城了,出什麼事兒了?”
我聲音黯啞得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妻主,你怎麼了?受寒了?”墨臺妖孽說著,抬手就要探向我的額面。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我的頭一偏,躲開了。
墨臺妖孽的手頓在了半空中,我看他微微發怔,於是扯出一個笑,說道:“我是藥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生病受寒?盡說傻話。”
墨臺妖孽凝睇著我的臉,久久沒有移開視線,接著,似乎終於釋然,開口說道:“人太多,分批走省時間。”
“我還是比較喜歡春蓮,春蓮什麼時候回來?”我垂目問道。
“妻主喜歡春蓮啊……這可不好辦了,最快也要十餘日吧……”墨臺妖孽略沉吟,答道。
十餘日……受了附骨鞭,十餘日剛能下地……
“春蓮跟了你多少年?”我沒頭沒腦地問道。
“妻主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說起來,春蓮跟著我近十年了吧……時間過得可真快。”墨臺妖孽現在提到春蓮,居然還是語氣溫柔,態度親暱。
十年的感情,你給了她一根附骨鞭……
我的心開始發寒了——
不知道是為了春蓮,還是為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