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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說,他交代春蓮去辦事了——於是,現在我走哪兒,都是秋梅跟著了。
墨臺妖孽說,他吃膩府中的小食了——於是,洋洋灑灑寫了滿滿一整張紙的吃食,讓我去買。
墨臺妖孽說,他想喝銀魚羹——於是,我坐在這裡。
銀魚,歷來身價不凡,此時,剛入春,尚未到銀魚的上市旺季,在這個稱不上富饒豐沃的城鎮中,算是稀缺物件,有錢也難買到。但是,所幸只是難買到,而不是買不到。
於是,白花花的銀兩出去了,白生生的銀魚就進來了——在我枯等了兩個時辰以後——酒店掌櫃說,是去城裡大戶人家那兒,一點點勻來的。
等待熬羹的時間,我正對著街面而坐,思緒始終紛擾。
我的人生,如同一條改變了航道的河流,我不知道它會流淌到哪裡。既已如此,也許我該灑脫得唯心而已,用腳步丈量滾滾紅塵。
佛曰:留人間多少愛,迎浮世千重變——偏偏,我天生就是尋根刨底的性子,我要的絕不僅僅是“曾經擁有”,誰人肯許我、能許我、敢許我,所謂的一生一世?!
正因為如此,我怕呵!不是所有的相遇都有完美的結局,我怕穿越重重的霧靄,端倪命運的真相,卻等來一個失望的結局。
墨臺燁然,他身上的秘密,對我而言,也許太過沉重了,我怕當我泥足深陷,他的劍卻刺穿我的身體,那時逝去的,斷然不會只是我的肉體……
不相惜,便可不相憶;不相愛,便可不相棄;不相誤,便可不相負。
正吃飽撐地醞釀著哀情憂思的時候,發現街上車馬囂喧。只見,一群勁裝女子跑過來,將路中間的行人及車轎往兩旁趕開,將街道硬生生的騰了出來;接著,墨臺府出來的那些佩劍女子騎著馬,護送拉貨的馬車,招搖過市。
不是說今天休息、不趕路嗎?
我狐疑地走出酒樓,站在路邊看熱鬧。由於車馬眾多,隊伍透過得很慢,一時間,路兩旁擠滿了人。
過去十來天趕路,都是天未亮就從城鎮出發,天黑方進城,從沒如此大肆擾民,因此,我從沒見過如此的場面。這些女子,雖不至於兇虐殘暴,卻也是霸道狂妄。
前方,路中間一個車攆似乎不甘就此移開,與引路的女子發生了衝突,就見那女子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牌令,伸進車幔裡,接著我就看到車內下來一個華服女子,向引路女子長揖,然後親自督促車攆靠邊……
暗自稱奇,扭頭吩咐秋梅在這裡等銀魚羹,自己穿梭於人群,靠近了那個華服女子。
“這些人未免忒蠻橫了,說來說去,還不就只是小小的護衛?!”我站在那華服女子邊上,義憤填膺地抱怨道。
華服女子聞言,偏頭看了過來,淡然道:“所謂‘宰相門房七品官’,這些女子的東家地位超然,她們自然不同於普通護衛。”
我疑惑不解,桓城的墨臺府只是墨臺氏的旁支,地位能超然到哪裡去?!
“我就是看不過去!一群狗仗人勢的東西!”我繼續裝著憤憤不平的樣子。
“自古,民不與官鬥,我勸妹妹一句,你還是嚥下這口氣吧!”華服女子苦笑了一下,就轉身上車攆了。
到底還是沒套問出來那個小破牌子上刻的究竟是什麼……我站在原地,眉心緊鎖——官?!
車馬向著城門方向駛去,我大概數了數,估摸走了半數以上的馬拉大車,以及三分之一的護衛。
回客棧後,院子裡倒不見異狀。
我看今天陽光明媚,就想找夏楓,叮囑他將那些澆溼的被褥攤著晾,遂打發秋梅將吃食給墨臺妖孽送去,自己往後院走去。
遠遠就看到院門外守著兩名護衛,卻也不以為然,沒走出幾步,依稀聽到院內發出的動靜不太尋常——像是,規律地抽鞭子的聲音,偶爾還有幾聲悶哼。
“夫人,主子吩咐,誰也不能靠近後院。”一名女護衛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擋住了我的路。
“呃……我只是隨便走走,散散步!”我微笑著說,然後乾脆地轉身離開了。
剛轉個彎,我一旋身,就站牆邊回頭看——那護衛見我爽快地離開,身形微晃,就躍上了牆簷,繼續守著了。
我觀察了一下週圍的地勢,進了閣樓,從閣樓二樓的外廊躍上了後院的牆簷,確定附近沒有護衛,悄然窩在簷角看向院內,只一眼,就讓我目瞪口呆——
院內,大部分空間被車攆佔了,只餘下置錐之地,中間擺著一張長板凳,一個半裸女子趴上面,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