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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啊?!
宇文景今天居然還是一身青灰,臉上無妝痕,陰沉如暴風雨中的烏雲。難怪他不跟著去湊熱鬧啊——我壞心眼地想,他這樣,只適合參加葬禮。
宇文景已經練就了自動無視我的神功,但我偏偏嘴賤,開口問他:“宇文先生,可見過新夫了?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就是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大喜?!”
宇文景停步斜睨我,在我以為他沒打算開口的時候,眼光瞟向未知的遠方,答道:“心無所依,但身有所託,於天下男兒,皆足矣。”
我沒再介面,宇文景瞥了我一眼,徑直走了。我的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問題,他現在心已有了所依,身也有了所託,為什麼我看不出他有大喜……轉念一想,這是他跟藥光的家事,我又不是嫌自己活得膩味了。
等我到處看夠了,才晃悠到西面毒珊那院。我進喜堂的時候,新夫已經被送進了洞房,新婦正到處撒發新夫的“換妝粿子”。
藥光微笑著招呼我坐到她的邊上,坐下才發現我對面坐著的居然是毒珊,她還真是不給她家大弟子的面子,依舊一副生無可戀,聊無生趣的模樣。我暗自撇嘴,乘藥光忙於應付賓客的時候,偷偷跑到了次席,尋了一個空虛的桌邊坐下了。
一會兒,藥殷突然在我的身邊坐下。他今天也特意上了薄妝,腮紅黛黑,粉光若膩,細潤如脂,少了幾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清冷,平添了一些暖意。
“嫁給這樣的妻主,你覺得怎麼樣?”我輕問。新婦在主人席那邊,依次給長老及堂主行“拜見禮”。她的五官清秀,丰姿綽約,並且身為毒珊的大弟子,前途光明。
“回師叔話,自然甚好。”藥殷一臉麻木地答道。
說話間,新婦來到我的跟前,向我跪拜,然後敬酒。我瞪著她遞過來的酒碗,猶豫著該不該喝。
藥殷直接伸手,將酒接過去了,仰頭飲盡,面無表情地說:“師父有吩咐,玄師叔不能喝酒。”
我見新婦表情尷尬,心下歉然,打趣地對她說:“你也少喝點酒,小心喝醉了,你夫君不讓你進洞房!”
她見我說話散漫且沒架子,也就沒那麼拘謹,笑道:“師叔說笑了!掌門弟子怎會那樣不成體統?世間若真有如此沒規矩的男子,一下就妻主休棄了,還是被綁著扔回本家的。”
“你說話真有意思!”我撫掌大笑。萬分慶幸,自己在這裡是女兒身,若當初進的是一個男子的身體,估計不是遊街浸豬籠,就是被亂杖拍死。
這個空間這個時代,有符合其發展特點的約束男子的戒條規律,譬如《夫戒》《夫德》《夫容》就是這世界特有的產物。
“男兒就該把妻主視為天,謹慎服侍,無論是非曲直,無條件地服從妻主,一切以謙順為主,凡事應多加忍耐,逆來順受……”這新婦見我笑得開心,盡挑這類的話來說。
“我想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好男兒,該是花容月貌,閉月羞花,溫柔可人,聽話懂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出得廳堂,下得廚房,心胸寬廣,不擅口舌,外加非常能生女兒,對不?”
“師叔冰雪聰明,說得自然極是!不過這可不是師侄個人的意思,這可是世上所有女子的擇夫理想!”新婦笑得諂媚,有意討好我。
又說了幾句,我才打發她去別處敬酒。
“師叔也認為男子該如此這般嗎?”我剛坐下,藥殷丹唇微掀,以無波無瀾的口氣問道。
“你不覺得挺有意思的嗎?”原來每個時空都有“孔子”與“班昭”這類的人。
“師侄沒發現哪裡有意思,請師叔賜教!”藥殷的語氣有著難以察覺的生硬。
“原來世上的女子都喜好傀儡!”難怪這裡男子化妝跟戴面具一樣,原來是為了努力向木偶靠攏啊!
藥殷似乎頗為滿意我說的話,口氣也軟化了不少,繼續道:“那師叔心目中的男兒,該是如何呢?”
“愛我的,就是好男子!”我飛快地回答。這話說得情真意切,其實我沒說出口的話是——愛我,自然會把我視為天,謹慎服侍,無論是非曲直,無條件地服從我,一切以謙順為主,凡事都多加忍耐,最最最重要的是,他是心甘情願地付出,而不是逆來順受。
“師叔心目中,妻主與夫君該是如何共處?”
你還有完沒完了?!我偏頭看向藥殷,他不改清冷,只是唇角輕勾,專注地等著我答話。
他對這種問題的專注無疑刺激到我了!小兒女的卿卿我我,戀愛大於天,那是在物質生活得到保障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