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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燮長公子到!”園裡,一個女人高聲說道。
我順勢望出去——什麼都沒發現。
“冉燮小公子到!”那女人再次喊道。
我睜大眼睛,將園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邊邊角角都掃了一遍——還是什麼都沒看到。
“妻主,你對冉燮家的公子,還真是興趣濃厚啊!可惜這兩聲,只是示意罷了,左相府的公子,不可能輕易出來見人的。”墨臺妖孽仍笑得燦爛,只是感覺不到暖意了。
“我只是好奇沒脖頸的……”倏的住了口。總不能當著冉燮家的兩個小廝的面,嘲笑他們家的公子吧?!
此時,放眼看去,各個廂房的席簾皆已落下,看來差不多是時候了。
我起身,潤筆,憑著腦海中的記憶,開始畫。每一筆墨線,每一個姿勢,都是練習過百遍的。白絹上,漸漸顯出了圖樣,為了強化水墨的肌理,墨臺琉讓我誇大了荷葉與荷梗的對比,荷葉酣暢淋漓,荷梗細勁柔秀,荷花溼潤模糊。我越畫越快,下筆如錐畫沙,欲其勻面藏鋒。
待我收了筆,發現墨臺妖孽的一雙春泓始終落在我的身上,笑得好像……“吾家有女初長成”那種頂著父性光環的驕傲與自豪——這話自然不能說出口,否則墨臺妖孽會將我直接從這裡扔進荷花池裡養著。
顯然,冉燮府的兩個小廝對我的繪畫速度頗為吃驚,一臉呆愣地站在那兒,春蓮疊聲喚了好一會兒,他們才接過畫絹,捧著出去了。
“儀公子妻主墨臺氏,為‘菡萏會’獻上第一幅佳作!”園中傳來女子的唱喏聲,就見那兩個小廝展著我的畫絹,繞著園子走了幾圈,然後仔細地收起,送進了對面的瓶式門洞。
我現在的名字,即是墨臺玄——如果讓桓城那幫頑固的老女人們知道,她們偉大的宗族族長墨臺遙,因為這樣一個無聊透頂的原因,哭著喊著求著我,要我入墨臺氏,不知道會不會七扭八歪,七竅生煙,七孔流血呢……
“文章的主題,大概什麼時辰會出來?”見那兩名小廝回來了,我開口問道。
他們齊齊搖頭表示不知,期期艾艾地說了半天,總結起來就是,往年都是以他們家公子的心情為準繩的,具有相對的偶然性以及絕對的隨機性。
我無聊地發著呆,耳邊是園內此起彼落的唱喏之聲:
“宗政府綺小姐為‘菡萏會’獻上佳作一幅。”
“墨臺府柳公子妻主傅餘氏為‘菡萏會’獻上佳作一幅。”
“申屠府霄夫人為‘菡萏會’獻上佳作一幅。”
……
偶爾還能聽到:“公子還禮,有請宗政府綺小姐。”
……
總之,聽了這麼一圈,十個人獻畫,就一兩個人能得到青睞——而我的畫作,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不過“菡萏會”,賞花筆墨不過是個藉口,實質性的活動還是如火如荼地展開了。
荷花池邊,聚集的女子越來越多,然後漸漸的,有一兩個大膽的男子走出了看廂,慢慢的,更多的男子走到了荷花池邊,於是更多的女子走出了看廂……
“妻主,你在幹什麼?”
“數數呢!看是荷花多,還是人多……”我無精打采地說道。
墨臺妖孽與春蓮聞言,靠了過來,一齊向下看去……
“妻主,我想到有件要緊事兒要與姑母商量,你自個兒呆在房內,別到處亂跑!”墨臺妖孽輕輕地說道。
我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繼續數著荷花的朵數,剛數了十來朵,又聽春蓮說道:
“夫人,我突然肚子不舒服,想去趟茅廁。”
“快去快去,別憋壞了!”我隨口答道,繼續努力數著荷花。
繼續數了二十來朵,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春蓮的“心理傳染”,我也感到內急。向那兩個小廝問明瞭“梅雨閣”的方位,我獨自徐徐走去——本來這兩個小廝要領我去的,但是我見他們單單說個方向,就面紅耳赤外加結結巴巴,搞得好像我在調戲他們一樣,於是堅定、堅持、堅決地拒絕了他們。
從騎樓的“梅雨閣”出來,轉了一圈都沒找到春蓮,想了想,穿過月牙門,繞到偏僻的後院,這裡有連排的茅房——剛才那兩個小廝磕巴歸磕巴,倒是詳盡地將園子內外所有的廁位都跟我報告了一遍……
“……姨母,我求求你,現在能救孃親的,只有你了!”
警覺地聽到一個男子壓抑的哭聲,我頓住了腳步,正在猶豫要不要繼續往前走的時候——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