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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肉湯嘞,鮮乎嘞,賣羊肉湯嘞,今兒早晨現宰的細毛羊嘞......”
一道帶著濃郁的西北口音吆喝聲。
打斷了心頭那絲淡淡的惆悵。
聶天樞踱步到掛著“西北細毛羊”幡子的小攤兒前。
店主是一對兒二十來歲的年輕夫妻。
男子一邊吆喝著,一邊拿著大勺撇鍋裡的肉浮沫兒。
女子圍著一條碎花兒圍裙,細心的切著砧板上的羊頭肉。
見有客人駐足。
女子連忙放下手裡的切肉菜刀。
笑吟吟的招呼起來:
“這位娘子好相貌,要吃點兒什麼?小店用的都是正宗的西北細毛羊,肉最是鮮嫩的,一碗十文錢嘞。”
“那就來一碗吧,不要放香菜。”
“好嘞,您稍坐會兒就好。”
在攤主的招呼下。
聶天樞拉了個乾淨的凳子坐下。
聽著周圍食客的寒暄。
相比於府衙裡的規矩森嚴,彼此交談的有禮剋制。
這裡又是另外一種生態。
人人都敞開了嗓子,高談闊論。
說著城裡的新鮮事兒。
談著一天遇到倒黴事兒。
那年紀略長些的男子,大多穿著深色長衫兒,一邊眯著眼細細的嗦羅著碗裡的肉骨頭。
一邊打量著隔壁胖乎乎的炸糕老闆娘。
年輕些的,則捨不得吃肉。
買一碗肉湯,泡上一個大饃。
一邊大口的呼嚕著。
一邊一臉嚮往的,望著不遠處水上嬉鬧的畫舫。
聶天樞的羊湯。
很快便上來了。
羊湯熬得很清,上面沒有放香菜。
而是飄灑著碧綠的蔥花兒。
老闆娘很細心的,將裡面的肉切成可以用勺子舀的大小。
聶天樞拿勺子喝了一口。
羊湯裡的胡椒加的很足,加上蔥花,味道很是鮮美。
暖流瞬間溫暖了整個肺腑。
“花船來了,快看,花船來了咯......”
也不知道誰先喊了一嗓子。
岸邊的人群,瞬間被點燃了一般。
迅速的躁動起來。
穿著長衫的老頭兒三兩下嗦羅完碗裡的肉,穿著短打的小夥兒兩三口喝完手裡的湯。
都迅速的往沿岸靠攏而去。
“這是怎麼了?”
聶天樞頓時有些詫異。
不明白這花船有什麼好看的
“呵呵,一聽娘子就不是本地人吧,這是二十四橋的老黃曆啦,每個月月圓之夜的三天,這裡都有大花船表演,請的都是蘇州、杭州還有揚州各個畫舫最出色的歌女來表演,色藝雙絕,賣藝不賣身,很受追捧呢!”
老闆娘一邊收拾著客人吃剩的碗筷,一邊笑著給聶天樞解釋道。
“哦,是這樣啊。”
聶天樞循聲望去。
想看看所謂的花船。
然而,卻只能看到燈火下花船色彩鮮豔的頂部。
船身的部分,早已經被兩岸烏壓壓,跟隨著船奔跑的人群完全遮蔽了。
年輕的老闆掃了一眼遠處的熱鬧。
開啟爐鏜往裡面扔了幾根粗柴火。
撇了撇嘴。
不屑的道:
“這些人這都是吃飽了撐得,隔著岸花船上面的毛都看不見一根,還不如好好吃肉實在。”
“就你話多,也不知是誰昨兒個為了看那林三娘,跑丟了一隻鞋。”
老闆娘一句話。
神氣的老闆頓時啞火了。
一旁夾肉的聶天樞聞言。
卻不由的停下了筷子:
“那林三娘,老闆娘見過嗎?”
老闆娘聞言笑著道:
“自然是遠遠見過的,我聽說是蘇州城過來的歌女呢,一手琵琶彈的極好,昨兒個晚上,那林三娘就在花船上彈了那首《明妃遠嫁不曾面君》,聽說後來,花船上好些達官貴人都囎了花呢。”
碗裡的羊湯。
頓時沒了滋味兒。
此刻的聶天樞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這位林三娘,就是自己認識的林三娘。
朱家在江南,還真的是無孔不入啊。
“老闆娘,錢放在桌上了。”
“哎,好嘞,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