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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樣也對不上,太小了些,她記得紅緹上次來與她請安時都已經發福了,身邊還帶著兩個小姑娘,是她的女兒。
她見其可愛,還賞了好幾個金裸子。
真是睡糊塗了。
她不在意地笑笑,才被拉起的半身又歪了回去。
紅緹手忙腳亂地為她穿鞋,就見自家姑娘一點要醒的樣子也無,外頭又傳來了珠簾晃動的聲響,陳氏已進到內室。
陳雪見自家女兒歪在涼榻上,小巧秀氣的鼻一皺一皺,似在不滿被擾了好眠,她看得好笑,可該嚴厲的時候是半點不含糊,鳳眸一凜:“讓你們看著姑娘唸書,就是這樣看的?”
內外的僕婦跪了一地,大氣不敢出,只榻上的人兒依舊睡得香甜,還發出細細的鼾聲。
陳氏發覺了些不對,過往女兒躲懶,哪次不是一聽見她來就裝模作樣地移到書桌前,今日這般大的動靜竟然還睡得下去。
再一看她睡著的模樣,雙靨泛著不正常的紅,薄毯落在一側,半搭在冰盆上,有些著急地上前探了探女兒的額,冰涼一片,雙頰卻是燙的,分明是病了,“去請郎中!”
顧清月只覺得貼在臉上的手很是舒服,抱著陳氏的手不讓走,蹭了蹭一聲聲地喊“娘”。
陳氏縱是有火氣,也在小姑娘一聲聲軟糯的輕喊中捨不得發出來,從丫鬟手中取過乾淨的毯子將顧清月裹了個嚴實。
顧清月半睜的眼,看到了陳氏,陳氏忽然年輕了許多,藏在髮髻裡頭的白髮不見了,眼尾平整,面容明豔,如開得正盛的牡丹。
她的長相其實是隨了陳氏,明豔有餘,清麗不足,單就如此也就罷了,可隨著年歲她還越長越妖冶。
大業從上自下偏又是喜清雅的做派,她這容貌在盛京是半點不討好。
陳氏緊著她唸書,容貌的緣故就佔了大半,剩下的一半是陳氏自身的緣故,陳氏出自揚州陳家,是陳家最小的女兒,如今大哥任淮南觀察使,是地方大員,可以說幾乎是被這個哥哥當女兒般照料大的,自小也是任性慣了。
顧二爺外放做官時對陳氏一見傾心,自己求得的婚事,兩人伉儷情深,升遷舉家回京後在感情上也無甚波瀾,但在交際上,陳氏不止一次吃了憋,四書五經,經史典籍她自身也就學了半桶水,少不得在一些宴席上落了下乘。
她驕傲慣了的人,怎能不氣,發狠地自己學習又有些力不從心,便將重心放到了一雙兒女身上。
想起這些顧清月覺得頭有些疼,陳氏輕拍著她的背安撫。
顧清月的眉目逐漸舒展開來,有點貪戀母親的溫柔,仗著這是在自己的夢中,揪著陳氏的袖擺問:“娘,我不喜歡唸書,可不可以不念了?”
陳氏乍然聽此,權當她是仗著生病了在撒嬌,這可容不得,今日的功課都已經被躲了過去,若是再助長她偷懶的動機,豈不是連女學都要考不上了。
當即沉了聲:“不行,其他的事我都可依你,這事不行。”
顧清月本就病得迷迷糊糊的,委屈上怎麼在自己夢中母親也不鬆口,在閨中她讀了十幾年的書,後來成親同杜文讓還能交流那會,開口閉口與她談的也是書中的見解,她厭煩死了。
“你也別想著生病就能躲了功課,落了幾日,等好了都要補起來。”
陳氏仍在說著安排,顧清月卻犯了軸,她卷著薄毯,背對著陳氏,眼淚止不住地流,在母親眼裡就是念書比什麼都重要,可她天生不適合唸書,晦澀難懂的內容她不是沒有努力過,背下來也不解其意,也天生沒有那份靈性,別人看花是“晴明風日雨干時,草滿花堤水滿溪”、“況是青春日將暮,桃花亂落如紅雨。”……
而她看花是,好看,顏色可以染丹蔻制胭脂,做花食。
從源頭上就輸了。
她哭個不停,還偏是壓抑極了的哭泣,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畢竟是自己身上落下的心肝兒,陳氏被她哭軟了心腸,一聲一聲地安慰著:“孃的小阿月,莫哭了”,然後又去給她擦眼淚。
但就是決口不提不念書的事。
漸漸地,顧清月哭累了,在母親的輕拍中情緒變得平穩,呼吸變得綿長,郎中幫她把了脈,被陳氏引到廳中開藥。
“夫人不用擔心,二姑娘只是貪涼風邪入了體,吃了藥發發汗便能好。”郎中將藥方遞給一旁的學徒去開藥,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