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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連番質問,朱允文沒有回答。
朱棣接著道:“你可知道,你所面對的,乃是萬千當初橫掃大漠,在草原裡,在戈壁上,在大雪紛飛,積雪高過了膝蓋,卻還在雪野裡奔走數百上千裡,只為尋覓戰機,還有那些疾行一夜之後,身心俱疲,卻遭遇賊子,依舊奮不顧身衝殺的漢子。你可知道,他們為何離心離德,寧願跟著朕靖難,也要將你拉下馬來嗎?”
朱允文的眼裡,又不自覺地浮出了那抹茫然。
顯然,他沒有思考過這些。
朱能一聽,卻似乎生出了些許的回憶,他陷入了深思。
朱棣則是大笑道:“這是因為,你所謂的削藩,不過是個笑話,你要削的乃是朕,是你的眾多叔父!你克繼大統,當然春風得意,你以為讓一個讀書的秀才,會念幾句四書五經之人,拿著你的旨意,就可以到北平來,發號司令。”
“你可知道,此等文賊,到了北平,面對這麼多的將士時,是何等的倨傲,吆五喝六,眼高於頂。他們自視甚高,視那些浴血奮戰的將士如草芥一般,視自己為清,視人為濁。”
朱棣說到這裡,露出了鄙夷之色,聲音越加沉著:“區區一文臣,多讀幾部書而已,便可高居廟堂,為爾心腹肱骨,在你面前胡言亂語幾句,你便信以為真,命此等人為欽差,所過之處,人人都要逢迎他。可笑的是,此等人到了北平,任為監軍,他所說的之乎者也之言,那些無數一次次立下馬革裹屍宏志,浴血疆場的將士,竟都不能聽懂。”
“將士稍有忤逆,他便大發雷霆,自以為自己胸有千萬兵,動輒對將士打罵凌辱。那些立下赫赫戰功的軍將,當初是跟著太祖高皇帝,跟著中山王,跟著朕,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他們當初跟著皇考定鼎天下,此後又隨中山王,追亡逐北,與韃子一決死戰,所立戰功,數不勝數,這樣的功勳武臣,到了你身邊只曉得舞文弄墨的詞臣面前,卻不得不彎腰曲背,再大的怒火,也需忍下,處處被作踐,無一日不受委屈。”
說到此處,朱棣齜牙裂目:“所以到現在,你還認為,你是削藩嗎?你削的什麼藩,朕和你的諸王叔嗎?若當初你稍有一丁點的智慧,不是輕信身邊那些只曉得舞文弄墨之徒,怕朕與諸兄弟,早就人頭落地。可偏偏你……用最激烈的手段,來羞辱你的叔父,侮辱無數邊鎮的將士,逼迫他們,使他們連想做個尋常富家翁都不可得,朕與諸將士,堂堂七尺男兒,而朕與你的諸王叔,與你一樣,俱為皇考之後,屈居於你這皇孫之下倒也罷了,如何還能忍受在你身邊那些該死詞臣面前苟且偷生?”
朱允文原是無波的眼裡似乎略有波動起來。
他努力地想使自己平靜。
可朱棣的話,不啻是在他平靜的心底深處投入了一塊巨石。
朱棣大笑,笑聲輕蔑,卻他手指朱能,又接著道:”你可知道此人是誰?此人叫朱能,他當初不過是北平區區的一個副千戶而已,而你可知道,此人有萬夫不當之勇,征伐漠北的時候,他為王先驅,誅韃子無數。當初你要派人誅朕的時候,他率先控制了北平九門,還曾率軍先後擊敗耿炳文、李景隆,又在靈璧俘虜平安等爾之名將,收降十萬官軍,這樣的人……能為朕所用,而你身邊充斥的,又是什麼貓狗?”
朱能挺起胸,道:“臣當初的功勞不算什麼,此生最大的幸事,便是得遇陛下,使臣能一展所長,固此,臣雖萬死,也無憾也。”
朱勇第一次感受到,他那平日裡傻乎乎,只曉得滿口胡扯的爹,在這一刻,好像散著光。
此時,朱棣的手指又指向了張軏,道:“他的父親張英,當初也不過是北平左護衛的僉事,可東平之戰,聽聞朕遇到危險,奮不顧身,殺入數十萬大軍之中,最後力竭戰死。”
朱允文眼皮微垂,卻只有沉默。
“這些人……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朕能記下他們所有的功績。那麼你呢?你當初坐在這裡的時候,可知紫禁城之外是什麼情況嗎?你身邊除了那些只曉得死讀書的書呆子,又有幾人……知道征戰之苦,知道沙場之上,是何等的險象環生,知道多少人……從他們出征之時起,他們的父母妻兒,倚門而盼,每日戰戰兢兢,無一日不是茶飯不思?”
“你不知道!”朱棣大喝。
而後,朱棣繼續道:“你以為,皇位是天上掉下來的,你以為……臣民們理所應當的就該忠誠於你。你以為那些男兒,可以活該為你去死!”
“你甚至還妄以為,靠幾部狗屁不通的書,只要將書唸對了,便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