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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
………………
此時,徐皇后坐了車駕裡,朱棣則帶著一隊人馬騎行。
車駕並不奢華,一切都是輕車從簡。
朱棣和徐皇后都不希望讓人知道他們去探望那罪臣朱高煦。
只是這一路,朱棣心緒不寧。
往日的時光,在腦海中不斷地浮現。
他更擔心的是徐皇后。
這世上再沒有人比他了解徐皇后了,徐皇后是個顧全大局的人。
哪怕他這個皇帝想要賞賜徐家,給徐家人更多的恩澤,徐皇后也再三阻止,認為若是對徐家過多的禮遇,難免使天下人非議。
這樣識大體的女子,固然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可朱棣也清楚,對於至親的情感,徐皇后並不比別人少多少。
因此,雖為皇后,她想到的首先不是驕奢淫逸,不是如何使自己的恩澤惠及到自己身邊的人。
而是剋制自己的情感,反而越發的謹言慎行,哪怕有天大的委屈和心中苦痛,也自己默默承受。
她身子本不好,次子到了這個地步,為人母的人,只怕心中的痛苦,比之朱棣這個做父親的更甚。
朱棣默默地騎行,他甚至希望時間慢一些,晚一點去見到那逆子。
而駙馬王寧,也騎著馬,慢慢地隨行。
他心裡此時其實很是忐忑,也不知自己今日的表現,能否順利地和朱高煦切割。
其實這些,真正做給朱棣看的,不過是兩三分罷了,他是公主的駙馬,陛下就算再遷怒他,怕也不會害了他的性命。
他所憂慮的是漢王徹底垮臺,而太子記恨他,若是不和漢王一刀兩斷,甚至踩上兩腳,將來這皇位已可以確定落在朱高熾的頭上,誰知到時會不會來個秋後算賬,禍及家人。
想來太子看到他今日的表現,不會再追究他吧。
“王寧……”
在前騎行的朱棣突然道。
王寧聽罷,忙打馬上前一些:“臣……臣在。”
朱棣道:“平日裡,那逆子……還和你說過什麼?”
王寧斟酌著道:“他覺得太子殿下……殿下不似人君,還有……對張安世……”
朱棣皺眉道:“張安世一個少年,他如此記恨嗎?”
“自然。”王寧道:“朱高煦平日裡,但凡提起張安世,便咬牙切齒,只恨不得要教張安世碎屍萬段。臣……臣勸解過很多次,可他也不肯聽,只說……與張安世不共戴天。”
朱棣只剩嘆息,沒再吭聲。
這一路,大家心情各異,終於來到了棲霞。
抵達這裡後,朱棣倒是懶得尋張安世,只讓人去尋朱高煦的幽禁之處,當即就帶人直接趕往宅邸。
奇怪的是,到了這宅邸外頭,居然無人看守了。
實際上,數日之前,這裡的守衛便已撤去了。
看著這普普通通的宅邸。
朱棣翻身下馬,隨即走到車駕那裡,將徐皇后攙扶出來。
徐皇后疲憊又虛弱,神色厭厭地與朱棣對視了一眼。
朱棣關切地叮囑道:“你身子不好,待會兒不要動氣。”
徐皇后頷首:“陛下放寬心,臣妾有自知之明。”
當下,見無人阻攔,便率先進宅。
王寧也忙跟上前去。
他有些心怯,可又想到,他這一番來最重要的是當著陛下的面,與朱高煦割袍斷義,如此才算是徹底的和朱高煦切割。
於是便橫了心,安慰自己:“這朱高煦自己愚蠢,怪不得我,此等的蠢材,當初我真是瞎了眼,還以為軍中人都支援他,必然能成大器,誰曉得落到這樣的下場。”
院子很小。
實際上,整個宅子也很小。
一個廂房,一個小廳。
奇怪的是,連院子裡也沒有守衛。
只有那小廳裡,似乎有動靜。
那小廳裡傳出聲音:“大哥,我看老五瘋了。”
“別吵吵,人家在想著給咱們掙錢呢。給他斟個茶,讓他醒醒酒。”
“給大哥斟茶就罷了,咋還給他斟?大哥,我不服,他和俺一樣的沒腦子,憑啥要讓著他。”
“做兄弟,怎可事事計較?”
“大哥,我去,我去。”
朱棣聽到這些聲音,便曉得是張安世幾個。
那麼朱高煦呢?
莫非不是關押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