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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等你來著。”
尚世彬急忙下炕,討好一般服侍大夫人在炕上坐下。
兒子秉炎爬上了炕,噌地一下躥到婉玉的懷裡。
“二孃好。”他說。
婉玉苦笑一下,扳起兒子的臉吻了吻,然後努努嘴兒說:“乖兒子,以後別再說二孃這兩個字了,姨娘很不喜歡的,你還是叫姨娘好聽。”
“那就叫娘吧,反正我活了今天沒明天的,小秉炎將來還要妹妹好好待承哪。”婉婷在旁邊說。
婉玉吃驚地看著姐姐,忽然貼著姐姐的臉兒,將鳳頂蹭掉在炕上,小秉炎連忙抓起戴在自己的頭上。
“姐,我不許你這樣說,我要跟姐姐和哥廝守一輩子。”婉玉撒嬌地說。
“婉玉,姐姐說得沒錯,她的那個頑疾始終沒有治下去。”尚世彬點了一鍋老旱菸,有滋有味地抽起來。他的那個煙鍋兒是紅銅色,墨綠色的玉菸嘴兒配上雕花水曲柳煙桿在婉玉眼裡好精緻。尚世彬講述道:在婉婷的成長史冊上,吃藥與吃飯是等同的,什麼養心丸定心湯的,幾乎天天不能間斷。由於是先天頑疾,懷秉炎時可謂九死一生,光是救心的藥類就吃了不下一籮筐,昏迷就達好幾次,好不容易將孩子生產了,她也就剩下了半條命。打那以後,尚世彬特別注意夫妻間的房事,由於萬分小心,婉婷再也沒有懷過孕。再看秉炎,由於母親懷他的時候用藥過度,導致孩子先天不足,雖然現在過了七歲,可看上去就像五六歲的孩童一樣單薄。
大門大院 第二章(3)
婉玉聽著丈夫的訴說,熱淚盈眶地抱住姐姐,最後跪到姐姐面前發誓說:“姐姐不要胡思亂想,不管啥時候,小秉炎都是我的親生兒子,都是我最疼的心頭肉。我和哥都聽姐姐的話,只要姐姐身體好,能和妹妹廝守終生,就是妹妹的最大福分。”
她開啟一個陪嫁的箱籠,取出一隻木匣,抽下匣蓋拿出一顆百年老參說:“姐姐,這是爹帶給姐姐的人參,他讓姐姐萬事順心,千萬不可動氣啊。”
婉婷接過人參,眼中含淚說:“爹還是這麼關心我。”
戲園子裡面燈火通明,主人客人家丁婆子足有一百多人,分男女落座。老爺、二老爺、舅老爺坐在最醒目顯眼的位置,身邊只有一個長得如芙蓉花的丫環陪著。舅老爺生性內向,除了隨聲附和,從不發表議論,所以戲園子裡除了戲臺上,怕也就是老爺、二老爺來唱主角了。此時戲臺上正唱著二人傳《單刀會》,關公的唱腔讓尚維琛、尚維釗弟兄兩個著了迷,尚維釗自然是旁若無人地直叫好。
“大江東去浪千疊呀,引著這數十人,駕著小舟一葉劃呀哈。又不比九重龍鳳闕,可正是千丈虎狼穴,大丈夫心好烈哪。我覷這單刀會似賽村社哪呀。”
“賞!”尚維釗忘情地喊道,身邊的馬弁將十兩紋銀甩到了臺上。尚維釗說:“大丈夫就應該有這樣的氣質。大哥,兄弟跟你走南闖北三十年,佩服的也就是你這種氣質。”
“哪裡,這種氣質對付俄毛子可以,可對付袁世凱那種人就不靈了。”尚維琛吸著旱菸說。
“袁世凱算他媽了巴子,張大帥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哥,告訴你個內部訊息,袁世凱要稱帝了,聽說宣統那個小犢子還要做他什麼女婿。他娘個,只要他做皇上,張大帥不反,我就拉桿子做鬍子,咱也噹噹松江吼。”
“胡說,你當鬍子,這個家還要不要了?”尚維琛瞪起了眼珠。
“那有什麼,這個隊伍還是大哥你的,你做大寨主,兄弟心裡還有點底。”
“得了吧,維釗,政治上的事咱還是少過問的好,倒是要想想把你的大煙癮給戒了吧。”
“大哥,你太小瞧人了,我已經戒菸有半年多了。”
“是嗎,怎麼戒的?”尚維琛來了興趣,欠著身體問弟弟。
“這呀,說來也怪,上次大帥來視察,可巧我煙癮犯了,那個狼狽呀,丟老人了。我一想,這不行,得戒。”尚維釗給旱菸鍋裝滿了菸葉,用洋火點燃,吧嗒吧嗒吸了兩口說:“我就讓弟兄們把我綁在炕上,一天幾頓給我喂吃喂喝,端屎端尿,不管我發啥樣的火,他們都不許給我鬆綁。就這樣綁了十多天,硬把我的煙癮給戒了。”
他趁兄長不注意,用手摸了一下丫環的屁股。
“好,好,你侄可算有救了。”尚維琛興奮地站了起來,“維釗啊,等年後我把你侄送到兵營裡,你給我把他那毛病好好治一治,這幾年他吃喝嫖賭抽啥壞事都幹,三十四五的人了,能把人氣死。”
“大哥,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