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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酒席去。”
“不了,老爺見了會罵的。”
月娥鼻子一酸,淚水溢位了眼眶,拉著春娥的手往回走。
尚世寧望著兩位四嫂的孱弱背影,內心升起萬般的憐憫。如何才能救她們於水火呢?這位年僅十七歲的公子哥初生牛犢,竟然產生了一種大膽的怪念。
新人隊伍步入翠育軒門首。
翠育軒內也響起了鞭炮。鞭炮聲中,張嬤高聲唱道:“挑蓋頭。”
門內站有一個十分秀氣的女儐,雙手將紅綢纏裹的秤桿兒捧到尚世彬的面前,這女儐名叫秋紅,是翠育軒的丫環。
尚世彬從秋紅手上接過秤桿兒,以一種非常輕柔的動作揭去了婉玉頭上的蓋頭。立時即刻,一個亭亭玉立的美人兒感染了鬧洞房的子侄輩的公子們。公子們未等張嬤號令,已經猴急地一哄而上,將婉玉抬了起來,向洞房跑去。公子們這樣一鬧,攪亂了張嬤的節奏,慌慌張張地簡化程式,唱出了司儀的最後一道號令:“新人入房,坐福金床。”
公子們將婉玉抬上了新房的大炕。炕上的褥子下面墊著一把砍柴用的大斧,這些孩子不知深淺,將婉玉撲通一下撂到了斧上,大斧墊得婉玉臀下一疼,差點兒叫出聲來,這便是所謂的“新人坐斧喜開懷”。六個七八歲的男童也都上了炕,一個接著一個給新人“跨尿臊”,正所謂的“十月懷胎金童來”。鬧洞房的序幕拉開了。婉玉認出一個是姐姐的兒子,一把將他攬到了懷裡。
大門大院 第二章(2)
“秉炎,你可不能跨姨娘的尿臊。”
“為啥呀?”孩子不理解。
“因為你是我兒子。”
“不,你是我姨娘,我是孃的兒子。”孩子還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婉婷是過來之人,知道孩子鬧洞房沒有深淺,便抓些花生松子打點大一點兒的子侄們,以分散孩子們的注意力。
翠育軒熱鬧非凡,素心庵卻鬧翻了天。月娥將琴兒從前院端來的酒菜掀翻了一地,哭著數落道:“都說外面的嫌我姐倆,怎麼你也欺我們不成?大凡事兒都要有個限度,你可好,一跑整整一天,飯也不做,炕也不燒,莫不是盼我們死不成?”
“誰盼你們死,今兒個是府裡的熱鬧日子,哪家的婆子丫頭不是被傳到前院幫忙來著?你們不能到前院去,難道還要把我拴到屋裡不成?再說,這米啦油啦都在廚房擺著,你們搭把手也就把它弄熟了,難道沒我你們就餓死不成?”
“好,好,都道奴大欺主,我們用不起你,你走好了。”月娥哭著喊起來。
“走就走,誰願意在你這幹似的!”
琴兒到側屋打點被褥,被春娥按住了。
“好妹妹,這麼晚了你往哪兒走呀。我姐姐這兩天心情不好,你就擔待著點兒。”
“我哪裡不擔待來著,今天張嬤讓我給大廚幫忙,你們也是知道的……”琴兒也委屈地哭起來。
正在這時,房門開啟,三小姐尚世蓮提著一個飯籠進來了。
“喲,你們主僕拌啥嘴呀,打架啦?看這菜撒的呀,怪可惜的。”
三小姐年約十九,長得全身臃腫,又是一個單幫,現在還沒有訂下婆家。照她自己的話說,這輩子嫁人算是沒有指望了。或許是同病相憐的緣故,平日裡與四少奶奶感情甚好,經常陪著月娥、春娥吟詩作對,撫琴抒懷。
琴兒抹了一把淚水,到側屋引柴燒炕去了。
三小姐開啟飯籠,將兩碗肉菜和一盆米飯擺到了炕桌上,對月娥說道:“今天世寧弟弟見琴兒幫了一天大廚,想著二位嫂嫂還沒用餐,就弄了點兒飯菜讓我捎過來,嫂嫂們就別再罵琴兒了。”
月娥哭得更加傷心:“妹妹看我過的這是什麼日子呀!都是我那害人的爹,攀高枝把我姐倆嫁到這暗無天日的地獄。”
“得了吧,四嫂,咱們女人就那麼一回事,只要能活著,一天能吃飽三頓飯,管咋樣的哪。”三小姐大大咧咧認命地說。
是夜來臨,閤府上下燃起了三十六盞大紅燈籠,在習習寒風的搖曳下,忽明忽暗如鬼火一般,前院的戲園子鑼鼓傢伙聲鏗鏘悅耳,唱聲曲聲迴旋盪漾,大戲已經開始了。鬧洞房的子侄們到戲園子耍鬧去了。翠育軒的新房裡靜悄悄的,尚世彬和婉玉臉對臉地坐著,誰也不說一句話。正房裡的婉婷實在等不住了,便掀起門簾,領著兒子走了進來。
“咋的啦?娶媳婦娶傻啦?連自己該做什麼都忘了?”婉婷杵了尚世彬一下,嗔怪地說。
“哪裡話,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