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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不定,一段時間立志當警察,一段時間立志當醫生。就這樣警察警察醫生醫生的度過了艱苦的高中三年,在填報志願的時候看見了一個新鮮的詞兒:“法醫”。挺好,兩者兼顧了!頂著媽媽的反對,順著爸爸的支援,我填寫了第一志願。
那一年是1998年,我以高出普通本科線30分的成績(其實不夠重點線)考進了皖南醫學院的法醫學系。
那時候法醫專業可以說是冷門的很,全國一年只有300名畢業生,我的班級40名同學只有我一個是第一志願,其他的同學都是服從分配服從到了這個專業。於是,我們40個人就這樣一半懊惱一半好奇的開始了新學期。
學醫的童鞋們都知道,大一就很痛苦,系統解剖學的掛科率可以算是醫學生中繼生理、生化和病生之後最高,最為噩夢的一門課程。僥倖的很,我及格了。
那個時候,爸爸已經是老家公安局的副局長了,所以走了後門,讓我暑假期間就在公安局刑警支隊的法醫部門開始實習。僅僅學過系統解剖學的我,離法醫學的及格線太遠了,但是就這樣趕鴨子上架,開始進行實踐工作。
南方城市,命案少得很,暑假期間也就成天跟著老家法醫部門的頂樑柱……聖兵法醫(他現在已經不幹法醫了,但是我一直崇拜他,他是我的啟蒙老師。)後面看看傷情鑑定什麼的,當然,看得也是一頭霧水。直到一天,法醫門診的電話鈴聲急促的響起。
“法醫門診。”
“我是重案大隊小李,石城路發生一起群毆事件,一名男子死亡,請過來看現場吧。”電話那頭充滿了疲倦。
“命案?”我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聖兵哥一把搶過電話:“什麼情況?有頭緒麼?”後來我才知道,所謂的“有頭緒麼”就是指犯罪嫌疑人明確不明確,如果犯罪嫌疑人明確,那麼這樣的案件法醫的壓力就會很小,只要做一些基礎工作就可以了。但是沒有頭緒,法醫需要分析推理的內容就很多,現場勘查和屍檢工作也會多花一倍的時間。
“打架而已,抓了好幾個了,剩下的都在追,跑不掉。”
“好,馬上到。”聖兵哥長吁一口氣。
坐著標有“刑事現場勘查”、拉著警報的警車去現場,總有些莫名其妙的刺激感。
現場很平靜,比想象中平靜太多了。馬路的旁邊,胡亂的拉著一圈警戒帶,周圍熙熙攘攘的擠著一些圍觀群眾。警戒帶中間是啥也沒有,實在不知道這些童鞋圍觀些什麼。走到警戒帶中間,發現有一灘血泊,血泊周圍可以看到幾條成條狀的滴落狀血跡,和少量的噴濺狀血跡。聖兵哥拿出勘察箱,在血泊、噴濺狀血跡和滴落狀血跡中各取了一部分。這個行為在當時其實是很先進的,因為99年的時候,DNA檢驗才剛剛開始使用,而且那個時候還是在用電泳的原始方法,工序非常複雜,所以一般是不會動用這個高科技的,尤其是這樣已經明確犯罪嫌疑人的案件。
現場看完了,我們重新上了車。
“聖兵哥,我們去哪?”
“殯儀館啊。死者是在送醫院途中死亡的,現在屍體已經拉去殯儀館了。”
“殯。。。殯儀館?”雖然早就有思想準備,自己早晚要參加屍檢,但是事到臨頭,總還是有些緊張。不對,是緊張中夾雜著興奮,“不是說案件已經破了麼?人都抓了麼?那麼,我們的屍檢工作不就沒用了?”
“怎麼會沒用?刑事案件都是要進行屍體解剖檢驗的。這是基礎工作。也是保障案件準確辦理和完善證據鎖鏈的重要舉措。”其實我也很驚訝,這都十多年了,聖兵哥當初的話還這麼印象深刻的印在我的腦海。
“也就是說,我們要去做一些無用功?”當時的我,很憤青,很幼稚。
聖兵哥微微一笑,沒有和我糾纏這個問題:“去看看吧,先看,下次你就自己上。至於偵查部門說案件已經破了,還不一定,不信你看。”
我完全沒聽懂,只聽見下次就讓我上臺子了,自己暗自鼓足了勁,要好好學。只是心裡打鼓,解剖刀都沒摸過的我,行麼?
殯儀館一般離市區都比較遠,利用坐車的時間,我拿起案件前期調查材料,隨手翻著。
“群毆事件中,一名18歲的參與者饒博身中數刀,當場倒地,120在將其送往醫院途中不治身亡。”
“這個名,和我的一個小學同學的名一樣的,呵呵,真巧。”嘴上這樣說,但我的心裡暗暗著急,畢竟,這個姓。。。這個名。。。這個年齡。。。。
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