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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三十多歲,面容姣好,不像是一個已經有個6歲孩子的媽媽。但是她衣著樸素,可以看得出來,她生活的並不怎麼樣。
小青華是我大學畢業實習階段最為深刻的記憶。當時我們為期一年多的實習階段,有大半年時間都是在醫院的各個臨床科室參加臨床醫學的實習,我的第一個科室就是腦外科。當時我是小青華的床位醫生,包括我在內,所有的醫生護士和同病房病人都喜歡小青華。那是一個大眼睛的男孩,不僅長的非常招人喜愛,而且性格活潑大方,那時候,他僅有4歲,但是他總是能夠逗得大家笑得前仰後合。
但是,這也是個命苦的男孩,他入院後1周,便被診斷為腦癌。
看著爸爸媽媽天天以淚洗面,小青華的樂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對他媽媽說:“我是不是要死了?不要緊,下輩子我再來陪你,好不好?”一個4歲的小男孩的話,讓所有的人動容。
我第一次上手術檯,就是參與了對小青華腦部病灶切除和對其腦室內插管減壓的手術。手術很殘忍,去除了一部分腦實質,還在腦室裡插了根管子直接透過皮下連線到腹腔,透過一個閥門,將腦室內的積水抽取到腹腔。出乎意料的是小青華術後恢復的非常好,能蹦能跳,就是說話有一點障礙。我以為他得救了,可是沒有想到,死神再次找到了他。
雖然我知道這樣的病復發,凶多吉少,但還是關心的問道:“省醫的醫生怎麼說?”
“還要二次手術,不過想恢復,很難了。而且。。。費用我們真的快撐不住了。”小青華的媽媽悲痛欲絕。
“秦明,過來。”胡科長喊道。
“你在腦外科是麼?我忙完這個案子過來看看小青華。您得堅強些。”我安穩了小青華的媽媽一句,匆匆的向腦外科搶救室跑去。
這個時候的我,已經又去中國刑警學院唸完了兩年的雙學士學位,來到了家鄉所在省的省會城市……龍番市公安局參與實習工作。和其他的實習生相比,我顯然經驗豐富很多。在這幾個月裡,我的帶教老師是市局的法醫科科長鬍老師。
刑警學院的兩年,對於身體素質不算非常好的我來說,實在是地獄式的。刑警學院更注重警體課和法律課,這樣正好彌補了我作為一名公安機關法醫的缺點。雖然在散打館我經常會血灑衣襟,但是讓我覺得,經過這麼刻苦的訓練,會讓我真正的成為一名人民警察。
而這個時候的我,應該是心情最愉悅的時期。國家公務員考試已經順利透過,省廳對我的考察已經接近尾聲,也就是說,實習期滿、畢業論文答辯結束,我就可以成為家鄉省的省公安廳的一份子了。沒有了就業的心理負擔,工作起來得心應手,心情愉悅。
但是這一天,得知了小青華病情的惡化,我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了。
“你在這裡等著,我要帶他去急診CT,做個CT應該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胡科長指了指病床上的人,說。
此時的我,因為受到小青華病情的影響,心情已經從驚恐變成了陰霾。看著胡科長和兩個民警推著病人小跑著去了急診CT室,我轉身走進了腦外科的住院病房。
小青華是在一個六人間的病室裡,這是省第一人民醫院最低檔的病房了,病房裡充斥著一股紗布和酒精的味道,異常刺鼻。
“秦叔叔!”我剛走進門,就聽見了小青華清脆的聲音,“叔叔,你。。。你怎。。怎麼來了?”
可見,小青華的失語症狀已經愈加嚴重了。我笑著走近他,抓住了他的小手,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小青華的視神經被壓迫,導致他的一側眼球已經斜視,頭上的頭髮已經悉數脫落光了。可是我看出了他斜視的眼睛裡充滿了樂觀和笑意。我的眼淚突然情不自禁的想要噴湧而出。
“還好麼?”我調整了半天呼吸,憋出來這三個字。
“沒。。。關係,我不。。。怕死的,叔。。。叔。”小青華用我非常熟悉但是艱難的聲音說道。
“別亂說,你不會死的。”雖然他只是我曾經的一個普通的病人,但是我看見他那可愛、堅強的臉蛋,就牽動了心頭最敏感的神經。
“好好養病,叔叔回頭再來看你。”我實在忍不住在眼眶內打轉的淚水,轉頭走出了病房。
門外,小青華的媽媽付玉正趴在丈夫吳敬豐的肩上痛哭,吳敬豐無助的看著天花板。
“現在什麼情況?”我打斷了這悲慟的氣氛,問道。
“醫生說,這次復發的位置在動脈旁邊,手術會冒非常大的風險。現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