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夫?賢夫?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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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裡的一坨,夾起來放入口中,果然是……炭香撲鼻啊。
凝望了半天手中的炭,還是沒能看出是什麼,我決定放棄,“這個呢?”
“紅燒魚。”
紅燒魚!?我簡直驚歎了,紅燒魚難道不是一條魚嗎?怎麼會是一坨的?
我的筷子在盤子裡翻著,從上撈到下,從下撈到上,還是不太敢相信他的話,“魚頭魚尾呢,魚骨頭呢?”
就算他用炸排骨的手段伺候魚,魚頭魚尾魚骨頭總能有吧,總不可能連骨頭都化了吧?
“丟了。”他回答的乾淨利落,“燒著燒著,肉都掉下來了,骨頭有什麼用,在鍋子裡還礙事,我就丟了。”
哇,他用了多大的力氣去伺候一條魚?弄的比五馬分屍還慘。
我將筷子伸向另外一個碗,不等我問,他已經搶先開口了,“這個不關我的事,它本來就是這個顏色的,這是海鮮湯。”
“海鮮湯?”我在“青雲樓”培養出來的鎮定也漸漸壓不住笑意了,“紫菜也算海鮮?”
“不算?”
“算。”我忙不迭地點頭,“你這比飯還實在的一碗,也能算湯?”
他眼中露出一絲赧然,“我看一點怕不夠,就把一袋都倒下去了。”
我的筷子伸向最後一個盤子,撈起一條黑漆漆的青菜,有進步,至少我看出來它是青菜了。
放入口中,才嚼了兩口,就被什麼東西刺著了,匆匆地又吐了出來,“沈寒蒔,你的菜裡怎麼會有木屑和稻草?”
他眨巴著眼睛,努力地回想著,半晌憋出來一句,“大概是廚房著火的時候,他們在救火,潑水的時候把柴禾上的木屑和稻草給潑進鍋裡了。”
“廚房著火的時候你在幹嘛?”
他認真地回答,“炒菜。”
我心裡隱隱有了一個猜測,“廚房怎麼著火的?”
“鍋子裡油太多了,不小心就燒起來了,我怕我的菜被燒焦,用內力逼了下火焰,想壓到一邊去,結果旁邊就是柴禾堆。”他頗有些無辜,“就這樣燒起來了。”
“那你還不跑?”
“那怎麼行。”他手指著食案,“跑了菜怎麼辦?”
看他狼狽的樣子,哪還有半點叱吒疆場的少年將軍英姿,我衝他一笑,“別聽蔡黎那些人攛掇,你就是不會燒菜,我也不會不要你的。”
他要是天天燒這樣的菜,我才會不要他好吧。
我站起身,“走,我們出去吃,順道把人家廚房的錢賠了。”
他低聲囁嚅著,“賠、賠過了。”
我牽起他的手,“那走吧,忙了一個下午,你肯定餓了,我請客。”
他笑了,明朗俊帥,英姿勃發,卻沒有舉步,而是將我按在了椅子上,“你的發,還未梳,我幫你梳。”
我和他,要麼打打鬧鬧,要麼戰場廝殺,極少有這樣溫馨的時刻,也就由著他了。
於是……
“哎呀,你扯著我頭髮了。”
“別、別叫。”
“嗷,你簪子戳著我了。”
“等,等會。”
“沈寒蒔,你沒嫁入古家真是幸運,不會做飯,連梳頭也不會,真嫁進門,三天就會被休出來。”
“你、說、什、麼?”
“我說,除了我誰敢要你啊!喂,你又脫靴子!”
“咻!”
我從門裡竄逃而出,一溜煙地蹦到樓下轉角處。
回首間,那人在燈籠暈黃中,一手舉著靴子,一手叉著腰,眼神危險又放肆,笑容張揚又得意。
青衫飄飄,髮絲飛散。
“好潑辣的男人,要好好管教。”有人低嘆。
“就是,不然爬到妻主頭上去了。”還有人符合。
沈寒蒔眼神一掃,我身邊頓時寂靜無聲。他捋了捋頭髮,施施然地飄下樓梯,驕縱地牽上我的手,“還吃不吃飯啦?”
扯著我一路出了客棧的門。
潑夫就潑夫吧,能潑到這麼美的男兒,這天底下只怕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我握緊那手。
他千里迢迢而來,除了我的安危之外,最主要的是相思入骨吧。
他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
沈寒蒔,你這個傲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