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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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書,也沒有做其他的任何事。他只是坐在那裡,看著窗外的雨和下面的巷道,然後,時不時地,啜一口威士忌,卻看不出一點滿足。
幾乎是半夜了,保羅、馬丁和我開始講鬼故事。我剛剛向他們講了一個在唸書的時候聽來的鬼故事,併發誓絕對是真的:一隻綠手的故事。在我念小學的時候,大家都相信,有時候一些倒黴的學生會看到一隻沒有實體的,發光的手。如果你看到了那隻綠手你很快就會死翹翹。但幸運的是,我們當中誰也沒那麼倒黴,誰都沒看到過它,可是有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講我們進校之前,有一群十三歲的男孩見過那隻綠手之後,一夜之間頭髮都全白了。據校園裡流傳的說法,他們後來被帶到了療養院,在那裡幾乎一週的時間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然後就斷了氣。
“等一下,”演員保羅說,“如果他們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其他人又怎麼會得知他們見過綠手呢?我是說,他們也可能是看到了別的東西。”
當時我還是個孩子,聽這個故事的時候根本沒有想過要問這些,現在他向我指出來這一點,的確有些問題。
“也許他們寫了點什麼吧,”我試探著說,不太自信。
我們討論了這個問題一陣,然後一致同意綠手這個鬼故事實在是無法自圓其說。保羅給我們講了一個關於他朋友的真實故事,他遇到一個搭便車的旅行者,送她到了她說是自己家的地方,第二天他又去那兒的時候,發現那實際上是片墓地。我說我有個朋友也發生過幾乎一模一樣的事。馬丁說他有個朋友不只是遇到過一樣的事,而且,因為那個搭便車的女孩子看起來冷得要命,他朋友便把自己的外套借給了她,第二天早晨,在墓地裡,他在她墳前找到了自己的外套,疊得整整齊齊。
馬丁又去要了另外一杯酒。我們都很奇怪為什麼這些女鬼都整晚在郊外四處飄蕩,然後搭便車回家,馬蒂說沒準這些年搭便車的往往是些鬼,活人反倒成了例外。
於是我們當中有一個說,“如果你們想聽,我給你們講一個真實的故事。這個故事我從沒告訴過任何人。它確是真事——不是朋友遇到的,發生在我自己身上——但我不知道它算不算是鬼故事。也許算不上。”
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我已經遺忘了太多的事,唯獨忘不掉那一晚,也忘不掉那晚結束的情景。
這就是那晚在戴奧真尼斯俱樂部講的故事。
當時是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末,我九歲吧,反正差不離,在一所離我家不遠的私立學校唸書。我進那所學校還不到一年——不過已經足以讓我討厭學校的擁有者,她買下那所學校的目的無非是要把它關掉,再把它所佔的黃金地段賣給房地產開發商;就在我離校後不久她就這麼幹了。
很長一段時間裡——一年多吧——學校關門之後直到它被拆掉重建成寫字樓之前,那棟建築物都空著。我當時還是個孩子,也喜歡竄到那種地方去偷點東西,在它就要被拆掉的前一天,出於好奇心,我又回去了一次。我費盡周折從一扇半開的窗戶爬了進去,穿過空蕩蕩的教室,空氣中還飄蕩著粉筆灰的味道。那次去我只拿走了一樣東西,一幅我在美術課上完成的畫,畫著一座小房子,門上有一個紅色的門環,那鋪首看起來就像惡魔或是鬼一樣的東西。畫掛在牆上,上頭有我的簽名。我把它帶回了家。
學校還開辦著的時候,我每天都走著回家,穿過城鎮,走過一條陰暗的橫切過砂岩地質的小山的道路,路邊的林木枝繁葉茂,再經過一座廢棄的門房。然後陽光又會透出來,路又蜿蜒過片片田野,最後我就到家了。
那個時候還有很多的老房子和莊園,維多利亞時代的遺蹟顫巍巍空蕩蕩地立著,等著推土機來把它們和著搖搖欲墜的地基一起剷平,再建成平淡無奇的風景,一棟棟大同小異的精品現代家宅密密匝匝地排在路旁,沿著路一直通向不知何處的遠方。
在我的記憶中,回家路上遇到的其他孩子都總是男孩兒。我們之間互不認識,交流起資訊來就像是被佔區的游擊隊。我們怕的只是大人們,彼此間根本不怕。三三兩兩地或是成群結隊地跑到一起的孩子們也不見得互相認識。
我記起的那一天,當我正從學校走回家時,在路上陰影最深的地方遇見了三個男孩子。他們正在廢棄的門房前邊的溝渠、籬笆和雜草蔓生的地方尋找著什麼。他們都比我大。
“你們在找什麼?”
他們當中最高的一個男孩,瘦得像根竹竿,有著深色的頭髮和瘦削的臉,說道,“看!”他舉起好幾張撕成兩半的書頁,它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