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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號、喇叭和巴松管才能吹出這種音樂。短笛和長笛也一定非常非常小,只有白老鼠粉紅色的小爪子才能按住這些樂器的樂鍵。
卡蘿蘭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夢裡,和兩個女孩一個男孩坐在草地上一株大橡樹下。她笑了。
當第一批星星出現在天空的時候,卡蘿蘭慢慢睡著了。
樓上的老鼠馬戲團奏出的音樂在溫暖的夜氣中飄蕩,告訴這個世界:夏天快結束了。
【此文為“2003年雨果獎最佳中篇小說”】
段跣 譯
《尼爾·蓋曼中短篇科幻作品集》
打烊時間
鯉 譯
倫敦依然還有俱樂部。有舊時的和仿舊時的俱樂部,陳設著老式的沙發和畢剝作響的壁爐,供有報紙,擁有各自熱鬧的或是沉默的傳統;也有新建的俱樂部,譬如古郎科和它的眾多仿效者,許多演員和新聞記者經常光顧它們,去提升自己的人氣,喝酒,享受難得的獨處,甚至是去聊天。我在這兩種俱樂部裡都有朋友,但我自己卻不是倫敦任何一個俱樂部的成員,也再不會是。
多年前,半生以前,當我還是一個年輕新聞記者的時候,我也參加過一個俱樂部。它的存在不過是要利用當時釋出的酒類專賣法賺點錢,這個法令規定所有的酒吧在晚上十一點,也就是打烊的時間,必須停止酒類買賣。這個俱樂部,戴奧真尼斯,是一個單間鋪面,位於托特納姆法院路支側一條狹窄小巷的唱片店樓上。它的主人是一個愉快的、胖胖的、喜歡喝酒的女人,名叫諾拉,不論別人有沒有問,她都總是要對每個來客說這個俱樂部叫做戴奧真尼斯,親愛的,因為她一直都還在尋找誠實的男人。通向俱樂部的門設在一段狹窄的樓梯之上,它是否開著取決於諾拉當時的興致,也不遵循固定的時間。
人們總是等到酒吧關了門才去那裡,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儘管諾拉總是試圖要經營餐飯,甚至樂於給她俱樂部的所有成員傳送每月的時事通訊,提醒大傢俱樂部現在經營飲食了,也依然還是這樣。幾年前我聽說諾拉去世的訊息時頗為憂傷,沒有料到的是,上個月當我在遊覽英格蘭的時候,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一陣淒涼,當我走進那條小巷,試圖找出戴奧真尼斯俱樂部曾經所在位置的時候,先是走錯了地方,然後看見一個手機店的樓上開著西班牙小吃店,褪色的綠布雨篷在它的窗戶上投下陰影,上面繪著一幅風格鮮明的畫,桶子裡的男人,令我甚為震驚。這看起來非常不體面,也勾起了我的回憶。
戴奧真尼斯俱樂部裡沒有壁爐,也沒有扶手椅,但故事依然還在流傳。
在那裡喝酒的大部分都是男人,雖然不時有女人穿梭來去。最近有一個頗富魅力的助手將常年在諾拉這裡工作,做諾拉的代理,是一個金髮碧眼的波蘭移民,管每個人都叫“親愛滴”,而且一旦到吧檯後面就擅自大肆喝酒。等到她喝醉了,她就會告訴我們她在波蘭的時候是一個真格的伯爵夫人,並且讓我們每人都發誓保守這個秘密。
當然,去那裡的有演員和作家,電影導演,廣播員,派出所所長,還有酒鬼,都是些生活不規律的人,在外頭呆得很晚,或是根本不想回家。有些晚上那裡可能會有十多個人,有時候會更多,而有的晚上當我漫無目的地走進去,卻發現自己是那裡唯一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我就會只為自己買一杯酒,喝光,然後離開。
那天晚上下著雨,午夜過後俱樂部還剩下我們四個人。
諾拉和她的代理正坐在吧檯奮鬥一部連續劇。這片子講的是一個肥胖的卻總是高高興興的女人,開著一間飲酒俱樂部,而她那個低能的代理,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貴族,老是在說英語的時候犯錯誤,令人忍俊不禁。諾拉經常跟別人說,他們那裡就跟《歡樂酒店》差不多。她還用我的名字來指稱那個滑稽的猶太人房東;有時候他們還會讓我來上一兩句臺詞。
我們當中的其他人都坐在窗邊:一個叫保羅的演員(大家都稱他作演員保羅,以免把他和派出所所長保羅還有被開除的整形醫生保羅搞混,他們都是俱樂部的常客),電腦遊戲雜誌編輯馬丁,還有我。互相都不太熟,所以我們三個都只是坐在窗邊的桌旁,欣賞雨滴的飄落,令小巷的燈光籠上薄霧而模糊不清。
那兒還有另外一個人,比我們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年紀都要大許多。他蒼白得不像活人,頭髮花白,瘦骨嶙峋,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裡,細細地品著一杯威士忌。他斜紋軟呢的夾克手肘部分有一塊棕色的皮革補丁,到現在我都還能清晰地記起。他沒有和我們說話,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