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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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上了樓。我很容易就看出是哪個房間發生了命案,因為那個房間的門兩旁各站著一名魁梧的警員。
萊斯特雷德衝這兩人點了點頭,他們就退到一邊,讓我們走了進去。正如之前所說,我不是個職業作家,所以在描述這個場景時我感到左右為難,深知自己的語言不可能做到客觀翔實。但是我仍要開始這段敘述,而且恐怕還必須把它寫完。這樁命案就發生在這間小小的臥室之中。屍體——其實只是身體剩餘的部分——就在這裡,倒在地板上。我看到了它,但一開始——不知該怎麼說——我沒能看清它。我所見到的是從死者喉嚨和胸口汩汩湧出、四處噴濺的血跡:顏色從膽汁色到草綠色不等。它浸透了破舊的地毯,也濺汙了牆紙。
那個瞬間,我彷彿看到了地獄藝術家創作的一幅綠色畫卷。
猶如百年之久的那一瞬過去後,我低頭看著屍體,試圖搞清造成這幕慘象的原因。死者就像屠夫案板上的兔子一樣被剖開了。我摘下帽子,我的朋友也這樣做了。然後,他單膝跪下,檢視屍體,觀察那些割傷和砍傷。接著,他拿出放大鏡,走到牆邊,檢查那一團團幹了的膿水。
“我們已經檢查過了。”萊斯特雷德警長說。
“真的?”我的朋友說,“那你對此有什麼見解?我想這是個單詞。”萊斯特雷德走到我朋友站立的地方,抬頭看去。
他頭上不遠,有一個單詞;在褪色的淡黃桌布上,用綠色的鮮血寫就,都是大寫字母。
“Rache……?”萊斯特雷德把它拼讀了出來,“很明顯,他想寫Rachel——雷切爾,但沒能寫完。所以——我們要找的是個女人……”
我的朋友一言不發。他走回屍體旁邊,抬起他的手。一隻,然後是另一隻。全部的指尖都沒有血痕。
“我想我們已經知道這個單詞並非出自這位尊貴的皇室成員……”
“你中了什麼邪,竟然說……”
“我親愛的萊斯特雷德,請把我看作有腦子的人好嗎?這屍體顯然並非凡人——他血液的顏色、肢體的數量、眼睛,以及臉的位置,這些都是皇室血統的明證。我可以打賭他是某位王位繼承人,也許——哦不,應該是第二繼承人——在一個日耳曼公國。”,他繼續說,“嗯,如果你沒有準備好的話,那景象會讓人驚駭不已。哦,怎麼了,我的好夥計——你在顫抖!”
“請原諒,我一會兒就好了。”
“你覺得走一走是否更好?”他問道,我對此表示贊同,並清楚地意識到如果不走一走的話,我可能就要開始尖叫了。
“那麼,向西走吧。”我的朋友指著宮殿高聳的黑塔說道。我們向那裡走了過去。
“你是說,”過了一會兒,我的朋友問道,“你從未親眼見過任何歐洲的皇室成員?”
“對。”我說。
“我保證你會見到的,”他對我說,“而且,這次不再是屍體。我是說,馬上。”
“我親愛的朋友,是什麼讓你確信……?”
他指著一輛馬車作為回答——它塗成黑色,停在我們前面五十碼遠處。一個戴黑色高帽、身穿厚大衣的人站在馬車旁邊,開啟車門,安靜地等待著。車門上,有一個金漆繪製的徽章,不列顛每個孩童都異常熟悉的肩徽。
“真是盛情難卻啊。”我的朋友說,他把自己的帽子摘下來,遞給那個男僕。他微笑著爬進那盒子一樣的車廂,舒服地坐在軟皮座墊上。
在前往皇宮的路上,我試圖與他交談,但他把手指放在唇上,示意我安靜;接著就閉上眼,彷彿陷入了沉思。而我,則開始努力回憶自己所知的日耳曼皇室成員,但除了想起女王的配偶阿爾伯特王子是日耳曼人之外,一無所獲。
我把手伸進口袋,拿出一把硬幣,有棕色和銀色的,也有黑色和銅綠色的。我盯著印在所有硬幣上的女王頭像,感到自己驕傲的愛國之心和赤裸裸的恐懼感交織在一起。我對自己說,你曾是一名軍人,一個無所畏懼的人——我還記得,這曾是事實。有一瞬間,我想起自己過去曾長於射擊——我甚至愉快地想到,自己可以算是神槍手——但如今我的右手卻如中風般顫抖不已,那些硬幣在我手中跳動碰撞,叮噹作響。我所能感到的,只有悔恨。
◆三 皇宮
經過漫長的等待,亨利·哲基爾博士①終於宣佈將他那世界知名的“哲基爾藥粉”投入大眾市場,從此以後,它不再為少數特權階級所獨享。釋放你的內心!保持身心潔淨!太多的人,無論男女,飽受靈魂滯塞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