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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陶玲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跑路跑的,説話上氣不接下氣。
聽到陶玲叫他“姬叔”,姬成意識到可能真的出事了。
這個博物館,名義是個副科級單位,實際上只有兩男四女六名職工,四個女的都是三十來歲,主要負責博物館的管理和服務工作。一個男的年齡比較大一點,主要是負責晚上看門護院。整個博物館就姬成一個領導,也沒有什麼副館長、科室主任之類的幹部。由於姬成沒有架子,再加上好脾氣,這些女工們也從不把他當領導,還總愛拿他尋開心。平時別説叫他“姬叔”了,連“館長”也沒有人叫,就叫他“姬頭”。因為“姬”和“雞”同音,姬成覺得這稱呼太難聽,就半開玩笑地説:“我要是‘雞頭’,那你們是什麼?你們不都成了‘雞’?”一下子把這些女娃們説惱了,她們罵他:“這老不正經,這麼壞!”以後再不叫“姬頭”了,就叫他“小老頭”。可是今年這些女娃們好象商量好的似的,又都開始叫他“姬頭”。姬成還用那句話回敬她們:“我要是‘雞頭’那你們都是‘雞’?”,沒成想,聽到這句話,女工們好象正等著他似的,馬上跟他喊起來:“就像現在每月給我們發這幾百塊錢,除了養孩子,還得養活下崗的老公,我們不去做‘雞’還能活下去嘛?”一句話把姬成嚥住了,他張了張嘴,但什麼也沒有説出來,轉身走了。因為他覺得心裡有愧,愧對這些女娃們。
今年年初,濱山市在全市文化系統進行了大規模的文化產業體制改革,把一部分原來靠財政吃飯的事業單位推向了市場。博物館就在這次改革之列。博物館原來是個全供事業單位,有人説博物館有門票收入,説有一定的經營能力,不應該靠在財政上要飯吃,雖然不能一下子把它全推向市場,也要削減財政投入,由原來的全供事業單位改為差額補貼,工資、經費只給一半,另一半讓他們自謀出路。
皇宮裡的娘娘一下子變成了農家的媳婦,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次改革能改到他們頭上。這可把姬成愁壞了,自謀出路談何容易!就這個鬼地方説是叫博物館,其實就是一座破廟,一不算什麼古代建築,二沒有象樣的文物,還是原來剛建館時從別的地市博物館弄來的那些別人不要的破瓦爛罐,論考古沒價值,論觀賞沒看頭。就這些沒有人要的東西,連大殿裡的幾個展櫃都擺不滿,兩邊的廂房只好讓給本市那些二流、三流,甚至不上流的所謂畫家、書法家辦個人畫展、書法展。就這些蹩足的作品,還得掏三元錢買一張門票,要不是缺了心眼誰來看?靠賣門票的收入連博物館的水費都不夠。
姬成失眠了好幾夜也沒有想出個掙錢的門路來,只好任憑那些女娃們在他屁股後面“雞頭、雞頭”叫。姬成無話可説,也就不再給她們計較,你叫,我就答應,不就是個稱呼嘛?她們心裡有氣,拿老頭子出出氣,找個心理平衡,可以理解,只要不把工作掉到地上就行。
聽到陶玲叫他“姬叔”,看著陶玲臉上驚恐的表情,姬成知道真的出了什麼事,“到底怎麼回事?”
“血,有血,你……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姬成跟著陶玲一溜小跑地來到大殿:“在哪?”
陶玲把他領到那個展櫃前,姬成一看,也嚇了一跳。他本來就個子低,稍微一低身子,就聞到一股血腥味。這血腥味使整個屋子裡瀰漫著一種恐怖的氣氛。
“這是怎麼回事?”他責問陶玲。
“我怎麼知道?”
“這展廳是你負責的,你不知道誰知道?”
“我昨天下午下班鎖門時還好好的,你不是也來看過嗎?”
是呀,昨天就在陶玲擦完地面剛要鎖門時,姬成還專門來到大殿看了看那把青銅鉞,一切都很正常。
“今天早上你發現有什麼異常情況沒有?”
“異常情況?沒有。”
“比如鎖、門窗什麼的,有沒有被撬過?”
“沒有,都是好好的。”
“真是奇了怪了,難道這大殿鬧鬼?”
一説“鬧鬼”,陶玲又緊張起來:“呀,説不定真見了鬼了,這裡原來可是供的閻王爺呀!”
“什麼鬼不鬼的,都什麼時代了,還迷信?”
“那你説是怎麼回事?”
姬成直盯著陶玲的臉用懷疑的口氣問:“是不是你們幾個瘋丫頭搞的?”姬成這樣説,是因為以前她們總愛搞些惡作劇來作弄他。
“絕對不是,絕對不是,我們幾個見到血就暈,誰敢開這種玩笑?”陶玲極力辯白。
姬成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