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件事正是與段公子相干,段公子就是你的丈夫呀!”
此言一出,薛紅線大吃一驚,害羞、尷尬、著急、詫異……種種情緒,霎時間都湧上心頭,險些也暈了過去,心裡想道:“糟糕,他竟然是我的丈夫,我剛才卻罵他作小賊!”
薛夫人微笑道:“線兒,你和他已經見過面了,你還歡喜他麼?”薛紅線道:“媽,孩兒現在沒有心情談論這個,請你先告訴我,我的生身父母究竟是誰?”
薛夫人緩緩說道:“好,現在也是應該告訴你的時候了。你的父親姓史,名叫逸如,是個大唐進士:你的母親,就是你自幼吃她的奶,跟她讀書的那個盧媽!”薛紅線從未見過父親,這次還是第一次聽到父親的名字,倒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盧媽卻是她小時候最親近的人,聽說就是自己的母親,不由得又驚又喜,叫道:“怪不得盧媽這樣疼我,呀!她既然是我的母親,為什麼又一直瞞著我?這、這——”
薛夫人道:“她瞞著你,也是為著愛你的原故。嗯,你媽留給你的那支寶釵呢?”薛紅線道:“盧……不,我媽給我的寶釵,不就是插在頭上這支嗎?你沒認出來?”薛夫人道:“你拿下來給我。”
薛夫人接過玉釵,用小指僅在鳳口輕輕一撥,將一根紙條挑了出來,薛紅線詫異不已,道:“原來這玉釵造得如此精巧,裡面還藏有機關。”薛夫人道:“我目力不好,你自己拿去看。這是你母親的親筆,紙上寫的,就是你的身世。你若有不清楚的地方,我再給你解說。”
薛紅線一面讀一面流淚,那一小片薄紙寫滿了蠅頭小字,雖然簡略,讀了之後,亦已略知大概。薛夫人又從旁補充,把她母親沒有寫出來的,也都告訴了她。只是隱瞞了薛嵩曾經奉安祿山之命,去捉過她的父親那一段。
薛紅線一下子明白了許多事情:段矽璋不是強盜,而是大俠;他的父親史逸如果然是個高風亮節、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大;她的母親是個既有節操,又有智謀的巾幗鬚眉;又是怎樣為了她的原故,不辭茹苦含辛,忍辱負重的到薛府來作奶媽,終於力國盡忠、為夫盡節,同時她也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叫做史若梅。
這種種事情,都是驚天動地,可歌可泣!史若梅這才知道世上果然有她所不能想象的崇高人物,而這些崇高的人物,還是她最親最近的人。她的眼界突然擴大了,她的胸襟突然開展了,她在悲傷,她在驕傲(為自己的父母和公公而驕傲),同時她也第一次的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她在心中自言自語道:“怪不得他、他罵我是父親的不肖女兒!”她抹了眼淚,插好玉釵,就開啟房門走出去了。薛夫人心底嘆了口氣,她知道從此要失掉這個女兒,但也感到欣慰,從今之後。她是不用再受良心的責備了!
且說薛嵩昏迷了一陣,不久就醒了。他一張開眼睛,就看見站在床前的史若梅。薛嵩又是氣惱,又是擔憂,問道:“那小賊跑了沒有?你媽呢?”
史若梅道:“媽在後房。爹爹!孩兒不孝,請恕我不能奉侍你了。”薛嵩大吃一驚,跳起來道:“什麼,你說什麼?”史若梅道:“孩兒特來向爹爹告別。”
薛嵩急怒交加,大叫道:“你要跟鄧小賊跑麼?他對你胡說了些什麼?線兒,你千萬不要相信他的話!”
史若梅緩緩說道:“爹爹息怒,孩子並不是要去跟他。但他也不是小賊,爹爹,孩兒都已經知道了,請你不要再這樣胡亂罵人了。”
薛嵩氣得發抖,但他正要倚靠這個“女兒”,卻又不敢對她發怒,顫聲問道:“線兒,你知道了些什麼?”
史若梅道:“過往的不必談了。爹爹,我知道你目下正在為一件事情擔憂,你是怕田伯伯要來併吞潞州,是麼?”
薛嵩道:“哦,你媽已經把你的婚事告訴你了?你知道了也好,線兒,你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這麼多年來,我待你總還不錯吧?我是一直將你當作骨肉看待的。現在我有危難,正要仗你分憂,你嫁到田家,一來可以兩家修好,消禍患於無形;二來你也好。田承嗣好壞也是個節度使,你的丈夫是他的長子,待到田承嗣百年之後,這魏博節度使的位子當然就要由長子繼承,那時你就是一品夫人了。榮華富貴唾手可得,線兒,你不可三心二意!”
史若梅忍著氣,耐心聽薛嵩羅羅嗦嗦的說了一大遍,然後淡淡說道:“孩兒正是為了身受爹爹多年養育之恩,無以為報,所以特來為你分優……”
薛嵩喜出望外,史若梅話猶未了,他便搶著說道:“如此說來,你是願意答允這頭婚事了,好,你真是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