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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倒不是有意給裴戎臉色,只是我就算再遲鈍,也感覺得出裴戎其實對我一直都不熱絡。
從重生後的第一次相見,到去醫院看他,再到現在,裴戎對我一直處於一個見招拆招的防禦姿態,這是我縱橫各種社交場合這麼多年,作為一個追捧者一大堆的靚仔實在也無法接受的事。
回了屋以後,過了一小會兒,我就聽見裴戎去衛生間洗澡的聲音,然而聽著那稀稀拉拉的水聲,我的心卻更煩了。
自從重生以來,透過幾個月的學習,我已經淺嘗到了“動心忍性”四字能給我帶來的結果,注意力的集中程度也有了很大的提升,只是自從牽扯上裴戎以來,以前靜心所用的那些法子,便都彷彿失效,以前築起的心防也如同功虧一簣一般。
不僅僅是學習靜不下心,就連僅僅看到他,或只是與他對話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會感到焦躁和心煩。
我心中那股情緒很大,像恨,像怨,像不甘心,可除此之外,或許又更像什麼……
比如見到裴戎時,刻意忽視的歡喜,還有見色起意的喜歡。
沒錯。
的確是見色起意,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麼膚淺。
所有的情不知所起,所有的一見傾心,經過文人墨客的粉飾,彷彿都珍重得純淨。
但我卻知道,我心中對裴戎的好感,無外乎他的臉、身體、甚至那些人人稱道的美好光環。
活了兩世,我也並不敢稱瞭解裴戎,尤其是經過了上一世的銼磨,還有喜歡的人的背叛,所以現在的我,即便是再次發現,自己好像是喜歡上了一個人,也並不會再將這種…可有可無的愛慕,奉上神壇。
如此這般想著,我原本躁動的心終於安靜下來,不知不覺間做完一張數學試卷,因為是給作練習測試,所以還付了答案卷,我拿紅筆對了答案。
錯的不多,基礎題基本滿分,往狠了算也有120。
突然想起什麼,我把這份忘記粉飾的作業放進書包,藏起來。
這時,我站起身,開啟自己房間的門,才發覺衛生間的門地面溼漉漉的,父親在廚房收拾,而裴戎已在不知什麼時間離開。
我走進泛著溼意的衛生間,嗅了嗅水汽中瀰漫著的淺淡香氣——裴戎的確是來藉著衛生間洗澡的,因為我們家的這棟樓,是縣城裡罕見有衛生間的樓房,像裴戎和劉關風租住的房子,廁所都是在院子裡,如果得洗澡,就只能去公共澡堂。
我望了眼裴戎清理乾淨的下水道,連一根頭髮都沒有,甚至包括擺放浴液的架子都被擦的乾乾淨淨,看得出,裴戎不想給我們留下一點麻煩。
然而我鬼使神差地觸上一滴沾了浴液味道的水滴,痴迷地放在鼻尖嗅了嗅。
我看向霧氣濛濛的鏡子中,那個眸色深沉的自己,不知為何,將指尖放近唇邊,用力吮了一吮。
好香。
也好怪。
香的是沐浴露,怪的是我。
可我不在乎,反正四下無人,沒人知道我的行為有多變態。
“——裴戎走了麼?”我揚聲問父親。
“啊,剛走啊。”父親眼也沒抬。
“怎麼不把他留下?家裡明明還有個空房間。”
“那是李婷的房,他一個大男人,睡了總不好。”
我冷笑一聲:“李婷都多少年沒回家住過了,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了。”
“那也得給她留著啊,她再怎麼說,也是你媽媽的親生女兒。”
我禁不住冷笑一聲,想起點什麼,倚著門框對父親道:“哦,忘了跟你說了,你今天出門的時候,李婷今天來過家裡一趟。”
父親抬起頭來:“啊?來幹嘛?”
“還能幹嘛,就要錢唄。”
“你怎麼說的?”父親眉頭緊皺。
“怎麼說,說沒有唄——結果,你猜她說什麼?”
“我猜什麼,你別賣關子,快一點說。”
“哈哈,她說今後每個月,她不要三千了,要五千。”我悠悠地吐出一句話,觀察著父親的臉色,果然,父親的面色轉黑,眉間的深紋擠得更緊,像是要嵌入眉骨似的。
父親緩了會兒,又問:“嗯,然後呢,還怎麼說?”
我抱著手臂如實回答:“我說讓她別想了,趕緊自力更生去吧,她居然威脅我,說如果不給的話,就要給我們好果子吃——哦,對了,你知道麼,她甚至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水果刀,想要往我的手腕上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