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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戎做什麼做不好,我看裴戎就算是教我這種笨蛋讀書,都比咱一中的老師教得好吧。”
裴戎將椅子一拉,打斷了我的施法,語氣淡淡的:“吃飯吧。”
父親咳咳兩聲,不著痕跡地看了我一眼,隨著裴戎也坐下,拿起筷子搛了兩粒花生米,說著味道不錯,喝口雪碧壓了口酒,才有些殷殷切切地開口:
“戎戎啊,你那個班兒,什麼時候回去上?”
“後天,週一。”
裴戎說著,先給父親搛了塊肉。
“後天,這麼快啊?不再靜養一陣兒了?”
“嗯,所裡的活挺多的,我也已經休息了快一個月了,不好再歇下去了。”
“……哪有一出院就上班的,你明明傷得那麼重,我就不信,那麼大一個派出所,少你一個實習的警察,還就轉不了了?”
裴戎摩挲著筷子,也搛了塊瘦肉心不在焉地吃:“沒關係的,是我申請早點回去的,感覺已經沒什麼事了。”
我默默聽著他們聊天,也搛了塊肉放進父親碗裡,不僅如此,我還給裴戎也搛了一塊,肥的,在裴戎隱隱皺起的眉頭間,漫不經心地邊吃邊說:“啊,你們剛剛在屋子裡,連這些都沒聊麼?”
父親和裴戎齊齊沉默,不約而同地看向我。
我做出最無辜的表情,又給裴戎搛了塊最肥的五花:“那之前回來的時候肯定也聊了一路吧——都聊的啥啊?”
裴戎拿起碗,接下來的所有時間,都將碗捧在手心裡吃了,父親沒發現這種細節,也果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跟我說:
“你的好奇心不用這麼強,多把心思用在點學習上。”
我的花生米掉在桌子上:“用了啊,你也不是沒看到,但我就是笨嘛,怎麼都學不好。”
父親沉默,裴戎關注的目光看過來,於是我垂頭喪氣繼續說:
“沒學還能考688呢,學了就只能考700多,還不如不學。”
688,700多,按裴戎這種水準的人來說,乍一聽大概還以為是總分呢,不過或許因為裴戎之前聽我說過688這個數字,所以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看了我一眼,我本以為他要像父親或是朋友們那樣安慰我,比如“一次模擬考試而已,不用太過介懷”,然而裴戎什麼話也沒說,幾粒花生米吃得香甜又認真,碗裡兩塊肥肉,倒是始終沒動過。
還是父親心疼我,嘆了口氣接話道:“話不能這麼說,認真學習總是會有結果的,只不過這結果……”
裴戎的筷子搛向碗裡的一塊肥肉,小小咬了一口,打斷父親的話:“實在不想學,其實也不用逼自己。”
“嗯?”
裴戎淡淡道:“讀不進去書,找個廠上班也挺好。”
我:?
“我說了,我想考大學。”
裴戎仍是面無表情地吃肉:“所以呢,別人幫你考麼。”
我眼裡帶了幾絲趣味,定定地看向裴戎略有迴避的目光:“你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啊?”
“同情有用的話,要警察干什麼。”
“那不一樣,我需要的又不是警察,而是一個能教會我的老師。”
裴戎垂下眼去,似乎完全沒聽出我的弦外知音,只是輕輕地答應一聲:“嗯”,就差把“多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裴戎或許不僅是將“自強”兩字奉為了座右銘,更是刻進骨髓,於是非但沒有給出幫助的意思,對我“付出卻沒得到回報”的遭遇,甚至沒有給出半點憐憫,這倒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重生之後的我心智上像是開了掛一樣,在目前的環境裡,迄今為止算得上算無遺策。
可如今看來,利用同情心讓裴戎主動提出給我補習的事情,是絕不可能的了。
我有些懊惱,吃飯也吃得沒什麼食慾,不再參與父親之後丟擲的問題,而是靜靜地聽著裴戎和父親的對話。
我聽得出,父親確實有幫我試探裴戎有沒有時間的意思,然而裴戎的時間的確都被安排滿了,於是父親也絕口不提讓他幫忙輔導功課的事。
我想,這樣的我有點像是那種煩人親戚家的孩子,看別人學習好,就想白嫖人家給我補習。
然而仔細一想,也不對,父親資助了裴戎那麼多年,我是我爸的親兒子,找裴戎補習怎麼能算白嫖呢,於是心中更是生氣裴戎的不通情理。
“我吃好了,做作業去了。”
我拿起空碗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