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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叔開門,看到來人是沈氏族長,心立馬沉了下來。
從回沈家村至今,這位可從來沒進過這個門,期間,他們也只是逢年過節送些象徵性的禮物,表達尊重之意,不談他德高望重,畢竟在這個村子裡,一族之長才是最有權威的人。
對於他的突然登門,馬叔自然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
蘭香上完茶水便和馬叔離開了,屋裡只有寶春和沈氏族長。
打過招呼,施完禮,坐定,寶春看著那矍鑠,神采奕奕的威嚴老頭問,“七爺,不知今兒所為何事而來?”
沈七爺不動聲色地打量眼前的女子一番,眼中閃過一抹意外,撩起袖子,放下手中的杯子,心裡有了計較,也不轉彎抹角,直接將趙三孃的哭訴複述一遍,講完後,便又端起杯子,邊喝水,邊觀察對面的寶春。
趙三娘找上族長,寶春倒是不意外,悄悄又看了眼沈氏族長,沉吟了會兒,便站起身,施了一禮,用滿含愧疚的語氣說,“我家大黃衝撞了趙三娘,的確不該,當然,責任也主要在晚輩,有失管教之責,這幾天晚輩心裡也一直寢食難安,懊惱極了,正準備擇日,帶上禮物上門賠禮道歉……”
沒有爭辯,沒有解釋,一應擔下,沈七爺炯炯有神的眼睛微咪了起來,坐直些身子,盯著對方的目光又加了幾分審視,“趙三娘是長輩,理當如此。”
“七爺教訓的是。”寶春受教點頭,緊接著嘆了口氣,“晚輩年輕做下有辱門風的錯事,至今悔不當初,只希望餘後的日子將兒子養大,培養成才,能為國家做些貢獻,也算為之前的錯事彌補一二,其餘別無他想,絕沒有給人做妾再給將軍府抹黑的想法,否則的話,估計我那將軍父親會親自前來了結我,以振門風。”
沈族長摸摸鬍子,眼中劃過一絲精光,這丫頭,剛才的溫順看來都只是鋪墊,合著重點在後面,先是一躬到底,全了他這個族長的面子,再亮出爪子,表明雖然她是一個不受待見的將軍府小姐,可她仍是將軍府的人,將軍爹能任意打罵,換做別人,那可就不一定了,況且,誰又能知道,難保沒有一天她再回到將軍府?
軟硬兼施的這份拿捏人的手段,心計,出現在她身上,可真叫人意外,還有這落落大方,侃侃而談,不吭不卑的行為舉止,有過幾十年閱歷的七爺在男兒身上幾乎都很少看到……
那趙三娘說這丫頭被山裡的妖精附了身,完全變了個人,還說以免禍亂全族,必須將其逐出族裡。
可在其身上,他可是沒看出一丁點的妖惑之氣來,反倒是不可多得的聰慧女子。
村子裡那些大大小小的事,在他眼裡都跟明鏡似的,也包括這孩子和趙三娘之間的糾葛。
沒來之前,他就已經知曉這丫頭並無意於沈士軒那孩子,今兒一見,倒更加證實了。
只是,讓他老人家好奇的是,她怎麼會將自己混到如此境地,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才使得她未婚先育,名譽敗落?
沈七爺端起寶春續上的茶水,視線看向她,寶春迎上,不避不躲,坦坦然然,他說:“既如此,趙三娘那邊老朽會給她說清楚,讓她不要再胡亂猜測。”
“多謝七爺照顧。”見其要走,寶春忙站起送客,恭敬的態度裡真誠了不少,倒是一個不錯的老頭。
秋風冷冽,老族長剛跨出門檻,腿腳就打顫,寶春看見,忙說:“我聽說七爺一到天冷,腿腳就不舒服,晚輩閒來無事,喜歡看些醫書,幸運巧遇高人指點,算是有幾分心得,不知能否讓晚輩給您老瞧瞧。”
鎮上看診的事情,還沒那麼快傳到村子裡,但那也是早晚的事,索性不如先跟這族長討個好,也算是透個底。
沈七爺哦了聲,看著她想了會兒,點頭說:“丫頭還有這本事?那老朽要試試,我這腿年輕時,鬧水災,在水裡浸泡的時間長了,天一冷就疼痛,酸脹,活動不利索,大夫看了不少,管用的卻不多。”
寶春檢查完,給人行了一遍針,過不多久,就見那族長表情輕鬆了許多。
只見他起身走了兩步,大喜,“丫頭這醫術還真管用,輕鬆太多了,不疼,也不麻脹了,真好。”
“您老這是邪氣入體,瘀阻經絡,氣血不足所致。”
寶春收起針淡笑,“針灸再配上藥物,調理個把月,這個冬天您老就會好過很多。”
此刻的沈族長看寶春簡直越看越喜歡,多聰慧一丫頭啊,他可不像趙三娘那麼沒眼力勁,別看這孩子現在境況悽慘,以後肯定不是池中物,更不會埋沒在他們這邊遠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