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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獲得過世人的同情,但也受到一些誤解或辱罵。以莎菲對黑暗社會的徹底叛逆的 性格和對光明希望的執著追求,我想,莎菲不會‘悄悄的死去’。她不僅沒有死去,而且從彷徨中走出了黑暗,找到了光明。”
看樣片那天是8月20日,家裡的客廳佈置成放映室,吃過午飯丁玲沒有休息,就坐在“放映室”前排等候客人。高鐵、孫克悠、文懷沙、夏革非、朱正及《中國》幾個編輯也來了。丁玲說,我真擔心,不知他們會把莎菲搞成個什麼樣子。三點左右,劇組人員到了。片子放映了一百分鐘,映畢,編劇、導演和演員們都用 期待的眼睛看著丁玲。丁玲笑了,說,只好我先發言了,因為莎菲是我的孩子麼。基本上我還是滿意的。電視劇是再創作,每個人可以有不同的理解,今天是這樣一個劇本,以後 別人再來編,還可以是另一個樣子的劇本,如果能引起議論紛紛就是成功。她沒有多說話,更沒有說好話。
吃過晚飯回到醫院,迎面碰上值班醫生,問電視劇怎麼樣。丁玲說:“他是他,我是我,那是人家的創作。”參加審片的王中忱說,丁玲實際上不大滿意,但又不願意說電視劇不 好。自己不願意說,更不願意別人說。陳明在當天日記中的評價是:“能夠引起爭論,引起思考,便是好事。改編是不容易的。時代面貌、人物面貌、性格,都表現不夠。”
後來劇組詢問支付稿酬問題,丁玲要我回信說:“如果你們付酬,請直接匯給《中國》文學雙月刊,因為他們經費有點困難。”
9月11日的下午,劉白羽去八寶山參加完田間的遺體告別儀式,來到醫院,與丁玲有一次較長較深入的談話。
劉白羽說,我5月13號去青島,住了四個月,今天上午鮑昌到我那裡去,我才曉得你住院了。我在青島寫東西,寫了20萬字。丁玲羨慕地說,哎呀,真了不得,你這四個月真有價值 ,我真佩服你。寫20萬字,多好。你到了這個時候還能寫這麼多,那是夠疲乏的了。你寫什麼呀,寫“文化大革命”以後的事呀?劉白羽說,寫的是戰爭,是最後的戰爭,從南下 一直寫到新中國成立。
丁玲說,我這個人老來有點不好,這個嘴巴老喜歡叨叨。紀念抗戰勝利40週年,電視臺就放那麼一部電視劇。我坐在這個地方,也不能看書,也沒有別的玩的,就是一個電視。這 麼個電視劇就是反法西斯的代表作呀?抗日戰爭我們死了多少人,我們有多少英雄好漢,《平原游擊隊》也比這個好得多嘛!看看人家蘇聯的《這裡的黎明靜悄悄》,那才是反法 西斯呢。
劉白羽說,明年我就70歲了,我也是想在70歲以前趕出來。陳明說,你比她理智一點,有些事情能擺得開,老太太是六根未淨。劉白羽說,我這個人性格很怪,我惱火時非常惱火 ,過兩天過去了就想,算了,自個勸自個。丁玲說,我容易嘮叨,我自己都嫌我自己嘮叨,人老了,嘴碎呀。劉白羽說,現在我不想說了,我就寫文章。我把我的興趣都放到那個 裡邊。丁玲說,我看你有點不想說了,我跟你不一樣,沒辦法。劉白羽說,你出院後不能像過去那樣生活,要自己管好自己,我這個人就是放炮,得罪人就是這麼得罪的。丁玲說 ,你比我還是理智多了,因為你比我有一個好處,這二十多年來你都在工作崗位上,所以經常剋制。我二十多年來都在底下,憋在那個地方,想講話沒有講的地方,這一下可有了 講話的機會了,我什麼都不管了。說到這裡,她又大笑起來。 。。
2。 在醫院中(一)(4)
劉白羽說,我在下邊看到你在西安的講話,很多地方都轉載了嘛,講創作自由,講得好嘛,那樣的話還是要講。陳明說,她為文章的事生氣不多,她就是為《中國》的事著急。丁 玲說,我現在管著《中國》,我想不管,行嗎?不行嘛,交給誰呀?誰來管呀?人家想取消《中國》,我不能說你取消吧,我不幹了!劉白羽說,那一次海軍開會,你自己親自去 約稿子,我心裡很難受。你打個電話就完了,你這麼幹怎麼得了,要物色幾個年輕一點的人往外邊跑。
丁玲說,我現在有幾個人,但是缺乏一個很好的。舒群說了,丁玲不會做工作,我完全同意,我是不會做工作。舒群贊成辦刊物,我擁戴他,結果我還沒把他團結好,現在和我是 仇人了。我承認我不會做工作,但是要找一個像我這個樣子工作能力的,來代替我,還找不著,叫舒群來替我?他比我的工作能力強?我覺得可能我還比他好一點,比他能團結人 一點,我還比他脾氣好一點。他現在發那個脾氣,真是發得怕人。劉白羽說,他在延安時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