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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來農村後太陽曬的。” 夢才辯解道。
“誰相信!”
“你不信可以問姑姑——我原來沒有這麼黑吧?”
張老師笑:“不知道,反正我見到你就這麼黑了。”
小倩破涕為笑:“太好了,這次姑姑終於主持了一次公道。”
夢才自我解嘲:“就是非洲人的後代也沒有什麼不好,被壓迫民族,第三世界,真正的無產階級。”
張老師大笑,對侄女道:“看人家夢才多大度,那像你小心眼兒。”
小倩斜睨了夢才一眼,道:“他這叫什麼大度?只不過臉皮厚罷了。”
全國知青上山下鄉、紮根農村先進事蹟表彰大會九月下旬在北京召開,為了讓自己帶著農村泥土氣味,開會前的這段時間,小丁都是在烏石度過的。很不幸,這期間他和組裡其他人爆發了一場衝突使他進京的愉悅心情蒙上了一層陰影。事情是這樣的:前不久小李參加縣裡的廣播員培訓班——因為需要說普通話,廣播員中有不少是知青——聽說明年春天要大招工,幾乎所有插隊滿兩年的知青這次都可能走,但像他們烏石知青小組這樣集體表態要紮根農村的是例外。這訊息一傳到小組立刻炸了鍋,組裡的知青全都已滿兩年,像夫子甚至已經都快五年了;前面有幾次招工不知什麼原因都沒有輪到他們,這次絕不能再錯過了,因為聽說這可能是最後一次大規模招工。他們找小丁,要他去縣裡更正以前的發言,說會上表態要紮根農村只是他個人意見,並不代表其他人。小丁當然是不會按他們的要求去做這種更正,一場衝突不可避免的爆發了,雖然沒有像春節那樣演化成肢體衝突,但矛盾的激烈程度卻一點也不亞於上次,一些非常過頭的話都說了。
像上次一樣,夢才在衝突的初始階段就溜了,但這次大家對他很不客氣,小丁走後,憤怒便全發洩到他身上。對於同組夥伴的責難夢才沒有做任何辯解,他理解他們的憤怒,知道小丁是在踩著大家的肩膀往上爬,不過他實在不願意捲入到這場風波中,他永遠記著小丁在關鍵時刻對自己的幾次幫助。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自己無湧泉相報就算了,但至少不能參加到對他的鬥爭中啊。
國慶節後,小丁從北京回來,不久他就被任命為縣革委會成員和縣團委副書記。他現在是“縣裡”的人了,不過為了顯示紮根農村的決心,他表示不願意待在縣城,於是他的大部分時間還是在烏石度過的,當然現在是作為一名帶職下基層的縣領導幹部。為了讓小丁在大隊有些實際工作可幹,張主任退居到二線,由小丁擔任大隊行政一把手。同組的那些人看到他現在這麼得勢,自然不敢再鬧了,有的甚至還和他套起了近乎,其中比較扎眼的是小李。以前因為經常受到小丁訓斥而充滿怨恨的小李現在對他熱情的不得了,天天跟在後面丁書記長丁書記短的。愛好馬屁大約是人的本能,原來對小李同樣充滿厭惡的小丁在很短的時間裡也改變了對他的看法,甚至還提出把自己現在仍然兼任著的大隊團支部書記一職交給他,只不過由於這小子自己不爭氣才沒有實現。
十月上旬的一天,小李父親突然來烏石看兒子,住了有三四天。在那幾天裡,小李不知為什麼一直哭喪著臉,他的父親行則在小丁和德軍的陪同下進進出出,行動非常神秘,臨走的時候又要小李一同回去。等他們走後,大家才知道原來這小子闖了禍,他把三隊隊長只有十七歲的女兒小英肚子搞大了。女孩家自然鬧起來了,她的父親威脅說:如果小李不立即娶他女兒,就要到上面告小李*罪。訊息傳到蕪湖,小李父母急壞了,家裡就這麼個寶貝兒子,如果娶了農村媳婦,可就再沒有招工回城的機會了,但如果被人告發個*罪,那可就更不得了!於是年過五旬的父親風塵僕僕專程趕來處理兒子的“臭事”。破了許多錢財,又有民兵營長陳德軍幫著嚇唬,小李父親才讓女孩家勉強同意把胎兒打掉,私了了此事;不過女孩家還是強迫小李寫了個紙條,保證小英如果二十歲還沒有嫁掉,小李負責娶她,如此云云。
這事一發生,小李接替小丁擔任大隊團支部書記的好事自然也泡了湯。小丁原來推薦小李的目的是為了防止小魯接替這個職務,現在小李不行了,剩餘的幾個連團員都不是,他自己只好再擔任一段時間。對於小李的“倒黴”,同組的知青都有些幸災樂禍,誰叫這小子愛和女孩子勾勾搭搭,再說他家裡有錢,該他破財。一星期後小李回來,大家當然拿這事和他逗樂,小李開始還隱忍著,但終於有一天他忍不住了,他反擊小魯——因為這天是小魯最先挑的事——“你不要烏鴉跳到老母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