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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軍軍長),我現在管幾個軍,我過去後,誰管誰呀!”
楊斯德進入敵區後,張克俠與何基灃都向他講了馮治安的一個最新動作。張克俠說:“吳化文在濟南起義後,馮老總到了圖窮匕現的時候,他竟然向蔣介石建議,把三綏區的軍官家屬全部送到蘇州及南京的龍潭、橋頭、下蜀一帶,作為人質。沒想到這傢伙竟是這樣的無聊!”
何基灃告訴楊斯德:前些日子五十九軍軍長劉振三也曾對他說:打是絕對打不得,退又不許退,必要的時候把部隊往東邊解放區一拉,“全軍”為上,不管別的。劉振三說的這些話和他過去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何基灃懷疑他是故意來試探的。何心想,豈能和你談真心話,於是故意唱了個“低調”,說:這樣的大事,必須向馮老總好好談一談,由他作出決定。如有用得著我的時候,一定願效綿薄之力。
幾天後馮治安又把何基灃找到徐州,兩人一直談到深夜。馮治安既欣賞何的指揮能力,又怕何起義,所以處處戒備。而何根據黨組織的指示,一直在悄悄進行起義準備工作。為了不暴露,他也在馮治安面前大唱“低調”說:“像我這樣的殘病之軀,多活幾年少活幾年都沒有關係。佟麟閣、趙登禹、張自忠這樣的好將領都犧牲了,我又算得了什麼呢!我只求對得起長官,對得起團體,良心上就平安了。”聽何這樣一說,馮治安面露喜色,也就放心了。何基灃說至此,喟然長嘆道:“我早就看透了馮治安的心思,他既怕我不替他賣死力,又怕我掌握他這個藉以升官發財的部隊甚至起義。我必須巧妙和他周旋,多年來我就是在這種矛盾中與馮治安共事的。”
楊斯德越聽越感到敵人營壘中的情況錯綜複雜,張克俠、何基灃在敵營搞了那麼多年的地下工作,真是不容易!稍一不慎,就可能出事,可能掉腦袋!他從心底裡敬佩張克俠、何基灃,他們埋伏這麼久而未暴露,他們的鬥爭策略和地下工作經驗真是太豐富了,真值得好好地進行總結。
楊斯德在和敵軍官談話中,絕大多數人都提出了家屬問題,一是怕起義後家屬受迫害;二是怕起義後留在國統區的家屬斷絕了生活來源,衣食無著落。看來,處理好家屬問題,成了組織動員起義的關鍵問題之一。
楊斯德冥思苦想,也一時拿不出解決的辦法。他深知,要安置好這麼多家屬,需要一大筆經費。臨來前,對此缺乏估計,所以他身無分文。而且要領導上一時批准給予這麼多錢,也非易事。
怎麼辦?在此困難時刻,何基灃表現出他作為一個共產黨員的高風亮節。他主動提出將自己多年積蓄的200兩黃金捐贈出來,作為安置家屬之用。楊斯德對何此舉大受感動,豎起了大拇指。
經商議,派李連城急速趕往上海。因為這筆黃金一年前也是由他持何基灃的介紹信到上海,透過孔祥熙辦的一家錢莊的經理趙某,存入了英國人辦的麥加利銀行。李到上海將這筆黃金取回,由何基灃分頭給予各軍官,讓他們以各種名義分散安置家屬。如有的先將家屬送到江南,向眷屬收容所報個到即悄悄返回;有的在江南投親靠友分散隱蔽;有的乾脆找出種種藉口(如生病、生孩子等等)不去江南,在附近轉移隱蔽。當然也還是有一部分家屬被強迫送往江南成了“人質”。這也是部隊起義後少數軍官不告而辭的重要原因——當然這是後話了。
更使楊斯德放心不下的是:何基灃的家屬怎麼辦?張克俠的妻子李德璞女士這時居住在北平。而何基灃的妻子宋曉菡卻隨軍住在賈汪,她也面臨被送往江南當“人質”的危險。
西北軍大同盟(13)
有一天,馮治安電請何基灃到徐州開會,會後又邀何基灃到書房密談。馮以非常關心的口吻問何基灃:“芑蓀,大戰在即,你打算怎樣安置你的太太和孩子?”
何基灃立即意識到馮治安在玩鬼點子。正想開口,不料馮治安又主動試探說:“我看你還是在南京或上海買所房子,把他們安置到南方去吧!”何基灃心中暗暗發笑,但嘴上還是應付說:“總座,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哪有錢買房子呀!我呀,打完仗,還不是烏龜變黃鱔——解甲歸田。我哪有在南京、上海當寓公的資格呀!”
話說出口,何基灃又怕馮治安生疑,於是又來了個“以攻為守”,說:“總座在上海不是有好幾幢樓房嗎?我家人口不多,難道你們那亭子間都不讓我們作為棲身之所嗎?”馮治安哈哈大笑,說:“我們請都請不來呢!”說畢,即將他的小老婆沈麗英喚到跟前,當面交代她說:“你快打個電話到上海,叫他們把愚園路那幢樓房修好,何副總座的家眷準備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