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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省了——這事鬧的,我看您那邊辦事的效率也有點低吧,弄出這樣的誤會,不知道的還以為地府故意拖延呢。”
判官啞然,簡直想在趙雲瀾面前一頭撞死,他不知道自己是何年何月得罪這位難纏的令主了,總覺得對方今天是在故意戲耍他,照著腦袋給他兩棒子,再給個甜棗讓他看到一點希望,休息片刻,還沒等一口氣倒上來,又“咣咣”兩棒子。
趙雲瀾擺擺手,狀似無奈地從辦公桌上抽出一張信紙,又拿起筆開始寫,邊寫邊說:“算了吧,老楚那還跟我擰吧著呢,我現在也是實在騰不出手來,但是判官您說的是大事,不能耽擱在我手裡,我背不起這個千古罪名——”
判官已經被他折磨出經驗了,懸著一口氣將松未松,感覺就好像恐怖片裡一出現藍天白雲小清新,隨後就必有妖孽一樣,愈加緊張地看著趙雲瀾。
果然,趙雲瀾接著說:“我不方便去,你們也不敢拿鎮魂令,我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找個敢拿的人來,不就……”
判官頓生不祥的預感,低頭一看,艱難地辨認出了趙雲瀾那一手開藥醫生一樣風中凌亂的字跡:“斬魂使大人,見信如唔。”
判官的屁股在椅子上一滑,差點側漏出去。
地府當然不是不敢拿鎮魂令,無非就是十殿中那幾位商量了一番,認為四件聖器出世三件,輪迴晷大約是落到鬼面手裡了,可山河錐一直下落不明,斬魂使雖然懶得跟他們一般見識,但也不缺心眼,當然不會主動拿出來。鬼面想做的事,誰能保證斬魂使不想做呢?萬一他反水,這要找誰哭去?
眼下地府拿不出能攙和進那兩位大神鬥法的人才,又對斬魂使心存猜忌,這才動了用趙雲瀾牽制他的想法。
可那鎮魂令主都鬼得快成了精,容嬤嬤都戳不出他那麼多心眼,哪是那麼好利用的?就這麼一行字,判官就覺得,他們想的什麼趙雲瀾都知道了,這是把他當王八蛋耍呢。
他不知道趙雲瀾到底知道多少事,有沒有和斬魂使私下聯絡過,但自己那點城府卻已經先兜不住了,不由沉下了臉來:“令主這是什麼意思?”
趙雲瀾無辜地說:“沒什麼意思啊,大人覺得這麼著不合適嗎?”
判官冷冷地看著他。
趙雲瀾兩手一攤,更加訝異地說:“嗯,怎麼?難道斬魂使大人不是從你們幽冥混出頭來的鬼仙嗎?”
判官:“……”
趙雲瀾又問了一個他無法回答的問題。
苦澀地沉默了片刻,判官終於深刻地明白了什麼叫做“一個謊言要用一千個謊言來圓”,尤其這位還玩命地逮著不圓的地方戳。兩人尷尬地相對無言了半分鐘,判官才生硬地說:“那魔物生於黃泉下功德古木前,與斬魂使多少有些干係,他總是要避嫌的。”
“哦,”趙雲瀾臉上的壞笑收斂了下來,點了點頭,“判官方才還跟我說什麼不敢議論上仙的長短,那麼虛偽幹什麼?不放心他就直接說唄,我又不是不能理解——那確實是我這事辦得不對了。”
他說完,把信紙團成一團扔了出去:“我跟你們走一趟。”
判官被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暈了。
下一刻,就只見趙雲瀾從兜裡摸出了手機,撥通了人事部電話:“哎,汪徵,是我,剛才看見我簡訊了吧?嗯嗯,好,列印一份,帶上來給我,拿給客人看看。”
汪徵訓練有素,三分鐘以內飄了進來,拿了一份長長的名單,開門的時候,判官看見了樓道里大大小小地飄了一大群大鬼小鬼,一個個堵在門縫,全在幽幽地往裡看著,看得判官幾乎頭皮一炸。
趙雲瀾一隻手撐在下巴上,另一隻手按著桌上的名單,往前一推:“要說冤假錯案,近年可真不少,有手續拖延的,也有壓根就判得重了的,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乾脆,判官給一起結了吧——哦,對了,還有楚恕之當年帶上功德枷的時候,是不是還有些‘舊物’落在您那了?”
判官:“……”
趙雲瀾:“嗯?”
判官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自當奉還。”
趙雲瀾猶不滿意:“什麼時候,您要急著走得給我們留點收拾行李的時間。”
判官終於再也不想看見他,撂下一句“天亮之前”,捲起桌子上的名單轉身就走了。
趙雲瀾看著他唯恐跑得慢的背影,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藉著燒紙的火星點了根菸,然後抬腳踩滅了,推開窗戶換氣。
大慶湊到窗戶邊上,抬頭問他:“斬魂使不是不讓你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