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傻瓜。”
少了一條腿,江淮從一線退下來,局裡要他去當個文職。
江淮卻執意的拿下了警||官證,他的態度堅決,誰勸都沒用。
他的頂頭上司氣的把茶杯都摔了,“你忘了自己剛進隊裡時說過的話嗎?你說你要保護每一位市民,直到死去!”
江淮說,“沒忘。”
他彈彈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那時候我是一個人,了無牽掛,現在不同了。”
辦公室裡有短暫的死寂,江淮低低的說,“廣大民眾有你們這些人保護,他只有我。”
說完那句話,江淮就不再多說,只是拄著柺杖走出大樓,他沒有回頭,卻知道寸板頭在內的弟兄們在擦眼睛。
一週後,江淮帶黃單去了自己的老家。
那老家比阿玉的故鄉強一些,空氣沒那麼壓抑,山好水好,人也淳樸。
江淮一條腿沒人,家務活還是他來做,他不要黃單插手。
黃單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別說照顧別人了,不過他有在學習,他學著做飯,學著在夜裡獨自去山裡挑水,費力找到回家的路。
很多事都在學,黃單學的很辛苦,也很認真。
一年的冬天,地上結了冰,黃單去隔壁打了一桶水提回來,腳下沒注意,身體就往前倒去。
屋簷下的江淮坐在椅子上,手裡還拿著本書,他看到黃單要摔倒,就下意識的從椅子上站來,那隻沒受傷的腳剛邁出去幾步,就重重栽倒在地。
江淮的牙磕破嘴唇,鐵鏽的味道在嘴裡瀰漫,他還是呆呆的趴著。
黃單那一下摔哭了,他邊哭邊去把地上的男人拉起來,“你怎麼跑出來了?沒摔著吧?”
江淮垂著眼皮,“我沒用。”
黃單的眉心蹙了蹙,“這話我不喜歡聽,以後不要說了。”
他看看男人的嘴唇,“破了,去漱漱口吧。”
江淮拽住青年,呼吸都是抖的,“我昨晚做了個夢,夢到你走了,你說你受夠了我這個殘廢,再也不回來了。”
黃單擦掉男人嘴角的血,“夢和現實是相反的,除非我死,不然我是不會離開你的。”
江淮低喘著,喉嚨裡有壓抑的哽咽。
黃單拍拍男人的背部,“除了你這裡,我哪兒也不會去。”
江淮挺直的背脊彎下來,臉埋在青年的脖子裡。
黃單的脖子裡有溫熱的液||體,他把男人抱的更緊了些,眼淚也止不住,弄的滿臉都是。
從那以後,江淮處處跟著黃單,能自己做的就絕不讓他碰。
黃單怕疼的體質在這地方生活,處處都是艱辛。
有一天,黃單要殺雞燉湯,結果他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指頭給割破了。
江淮很無奈的給他包傷口,“殺個雞竟然能割到手指,你是怎麼做到的?”
黃單說,“雞在掙扎。”
江淮沒好氣的笑,“我拿菜刀對著你的脖子,你不掙扎?”
黃單,“……”
那雞的命終結在江淮手裡,湯也是他燉的,加了枸杞,味兒很香。
黃單跟江淮美美的喝完雞湯,躺一塊兒看窗外的夕陽。
他們不約而同的側過身,面對著彼此,深一下淺一下的親著。
親了會兒,黃單趴到江淮胸口,摟著他的脖子繼續親。
夕陽靜悄悄的來了,沒走。
院裡開了朵火紅的花兒。
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黃單和江淮一直在那裡生活著,就他們兩個人,和一隻大狗熊娃娃。
狗熊舊了,他們老了。
多年以後,山上多了一個墳包,裡面埋的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他們的手緊緊扣在一起,死也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