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七月初三,聶文遠把黃單送走了,沒想到他剛回家,就接到底下人的電話,驚慌失措,“主任,小陳先生不見了。”
聶文遠平靜沉穩的下命令,“把大樓封鎖,給我一個角落一個角落的找。”
他結束通話通話,頭痛欲裂。
藥沒拿到,聶文遠的手機響了,他接通,聽見了邱濤的聲音。
邱濤那頭有呼呼的風聲,是在外面,“文遠,不是我說你,小於那麼小,又沒有怎麼讀書,大字不識幾個,也涉世不深,還是個小孩子,頂多就是貪玩了些而已,你把他一個人送到那麼偏遠的地方去,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怕他被人給拐跑了啊。”
聶文遠放棄了去拿藥的舉動,他坐到沙發上,眼底一片陰霾。
邱濤說,“他身上穿的都是國內沒有的牌子,那麼扎眼,很容易引起不法分子的注意,就算你把他保護的再好,也還是會有馬失前蹄的時候不是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文遠,年前我就跟你說過一句話,腳下的路不能用尺子畫出來,變數多的很。”
聶文遠的聲音裡聽不出情緒,“你在哪兒?”
邱濤在電話那頭笑著說,“我在以前我們一起待過的廠子裡,雖然早就廢棄了,不過坐下來聊個天的地方還是有的,你過來吧,我們好好敘敘舊,記得一個人來,別帶上你的那些手下,不然會把你的寶貝小外甥給嚇到。”
那頭掛了,聶文遠維持著接電話的姿勢不動,他半響才放下手機,十指插||進短硬的髮絲裡面,修建整潔的指尖摳住了頭皮。
那點刺痛猛地一下衝進聶文遠的腦子裡,將某根神經大力扯拽住了,他的臉部彷彿有咔咔聲響起,常年戴在臉上的那塊面||具裂開了掉下來,肅穆冷靜褪去,露出裡面的恐慌,暴戾,血腥。
聶文遠拿了茶几上的煙,抽||出一根叼在嘴邊,他從火柴盒裡拽了根火柴,擦半天都沒擦著。
手抖的厲害,按住了還是抖。
“媽的!”
低罵一聲,聶文遠把那根火柴跟火柴盒一起扔出去,他扯掉嘴邊的煙掐斷,抓起手機狠狠摔在地上,之後又一腳踹開面前的茶几,上面的精貴茶具摔的稀巴爛。
“嘭”“哐當”“砰”,客廳裡的巨大響聲持續了很久,傢俱東倒西歪,瓷器碎的到處都是,原本一塵不染,溫馨規整的客廳一片狼藉。
聶文遠重重的喘口氣,胸口劇烈起伏著,額角有一滴汗水滑落,他的眼眸猩紅,像是被人撬起了身上的逆鱗,血淋淋的,既痛苦,又充斥著滔天的憤怒。
聶文遠抹了把臉,手掌心裡又是汗又是血,也不知道是哪兒破了沾上去的,他踢開倒地的椅子去了衛生間,站在鏡子前慢條斯理的洗手,水池裡的水是紅色的,那些紅色慢慢衝散,全部衝進了下水道里面。
沒一會兒,流下來的水乾淨清澈,好像之前的血紅沒有存在過。
出門時,聶文遠已經把濺到血,佈滿焦躁痕跡的一身行頭給換下來了,他的髮梢有點溼,身上穿的白襯衫,下襬收進褲腰裡面,剛硬挺拔,端正沉穩,又嚴肅淡漠,和平常並無差異。
將家甩遠,聶文遠的視線從後視鏡收回,他一邊打電話一邊開車,安排著什麼事,語氣平靜,眼睛裡波瀾不起,在那背後卻是暴風驟雨,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