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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被如此背叛侮辱,她還是丟不下他?一聞及他潛入敵國,便方寸大亂?
丟不下又能如何呢?
丟不下他,便可以丟下憐,丟下Langdon,丟下NISF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們?
若真的回不去了,就能回到他身邊,任他侮辱,看他三妻四妾,最後成為他帝王后宮的一員?
原以為離開他,可以冷靜冷靜,想想自己何去何從,可越冷靜,想得越清楚,越不知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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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正午,玄算於厲蒼門廣場上升壇卜卦,入門者必有請柬,廉寵趁著文鳶紀章的方便,也不算黑戶口了。依舊高高紮了馬尾,身著竹葉紋淺藍長衫男裝扮相,空著雙手赴會。
厲蒼門前解劍碑,她看著紀章逐夜黑臉勉強解下配劍,忍不住在一旁笑出聲來。
還是她有先見之明壓根沒帶殤月龍牙。古往今來現實小說,這麼適合聚眾鬧事的場合怎麼可以攜帶武器呢?
明媚陽光下,廉寵的笑容煜煜揚暉,燦爛四射,連路人都不禁駐足痴立。
“好漂亮的女人。”厲蒼大門前,一個魁偉如山矯健如豹的男人手撫下巴,盯著廉寵揚起邪魅狂野的笑容,黑色斗篷下落出如血赤紅的髮絲,而那雙眼睛也是絢爛的赤紅色,如兩顆紅寶石般璀璨奪目。
入門就坐,玄算尚未到。紀章、文鳶在廉寵耳邊低聲介紹在場他們能認出的人,果然是群雄畢集。忽然感到有兩道異常激烈的目光盯著自己,廉寵連續瞟過兩人。
與她並排隔著六、七個人的,正是不久前見過的神將兀子飛,他略作變裝,留出了寸長的鬍鬚。
廉寵瞥了他一眼便迅速收回目光,按理那夜她全身蒙面,他沒道理認出自己,不過這兀子飛也挺厲害,撇下離臺千軍萬馬跑來這裡,讓她對玄算期望值更高了。
還有一道目光來自正對面的斗篷人,連隔著黑紗都能感受到他投來的掠奪目光,廉寵冷冷掃過,別開頭去。
玄算於正午準時出現。
廉寵一看門口,居然是個仙風道骨的清俊男子!
她想象中玄算就算不是老態龍鍾,至少也該是個白白淨淨的大胖和尚。可眼前的男子,倒挺適合去扮唐僧的。眉清目秀,丰神俊朗,妖怪看了都忍不住流口水,特別女妖怪。
想到這兒,廉寵不禁莞爾,卻見玄算抬頭盯著她,筆直走到了她面前,上下打量。
突然變成動物園裡被人圍觀的猴子,廉寵縱是再沉得住氣也有些坐立不安。
文鳶和紀章二人亦愣了半晌,直到整個廣場的目光都停駐了約莫一盞茶時間,方回過神來,向玄算行了個佛禮:“不知大師對我家公子有何指示?”
“公子?”玄算的聲音如古鐘沉渾,忽然抬頭望天。
廉寵聽得原本竊語不止的眾人像一起被關掉了聲音開關似的,個個面色莊嚴正視著玄算。
日於中天,曜曜其華。
玄算回頭,對著廉寵施了個佛禮,道:
“得天下者,得此女。”
片刻之間,滿場寂寥沉抑。
廉寵木頭人般,半天動了動眼珠子,無法置信地盯著玄算,一手指了指自己,挑眉道:“天下卦?”
玄算點頭。
整個厲蒼門如炸開油鍋。
“她是誰?!”
“立刻調查她的身世背景!”
“得天下者得此女!”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盯著廉寵,文鳶與紀章立刻前後護住,卻聽玄算道:
“施主若有疑問,可隨貧僧入堂一敘。”
廉寵簡直跟邁克爾傑克遜出遊一樣,在文鳶、紀章和玄算的重重保護開道下鑽入佛堂,玄算請紀章文鳶在門外守候,只留廉寵一人。
剛關上門,她便破口大罵:“和尚,你整我是不是?!”
玄算拈花微笑:“貧僧夜觀天象,見鳳鸞星北移,算得一代帝后將於此出現,不想一進門便看見了施主。”
“清天白日,你哪隻眼睛看到星星長我頭上的?!”
什麼得天下得此女,他這樣一說,她走出去還不被眾人拿刀一人一塊剁回家供著!
玄算依舊笑得風生水起:“如今帝星黯淡不明,而鳳鸞星閃爍明亮,貧僧說得天下者得此女,不過實話實說而已。”
廉寵恨不得撕爛這狐狸的臉。和這些所謂高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