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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收了青田會的拜金,就絕不會罷手。”
常雲天的臉沉了下來,道:“如果我非要保護他們呢?”
陸鶴鳴道:“老五,我勸你一句,事情到了這一步,不是你能阻止的。”
常雲天道:“我常雲天不自量力,絕不會把朋友送入虎口!鶴鳴兄,你回去告訴張大帥,這個閒事,我管定了。”
陸鶴鳴嘆了口氣,道:“何苦呢?今天我獨自登門拜訪,沒帶手下人來,已經給足了你面子。如果你非要硬撐下去,我沒法向張大帥交待,萬一他翻了臉,我可救不了你。”
常雲天道:“放心!我挑起的事,我一個人擔當,不會連累朋友。”轉身走進後屋,過了一會兒,他快步回來,伸手往桌上一拍,道:“你拿這個向張大帥交差,叫他有火衝我身上撒,不會為難你。”
陸鶴鳴見桌上是一塊巴掌大的金牌,通體純金,上面刻著“斷指五哥”四個字,道:“老五,這不是杜月笙給你金牌嗎?”
常雲天道:“不錯,就是那塊金牌。”目光望著窗外,沉浸在回憶中:“那時杜老闆還沒有發跡,在十六鋪賣水果,人家都叫他水果月生。他生性好賭,在十六鋪白相人中赫赫有名。他可以一天不吃飯,卻不可一天不賭錢。如果沒有賭資,就拿同夥的衣服下賭場,輸光了贖不回來,又不能讓哥們沒衣服穿,就讓同夥穿著自己的衣服上街,自己蜷縮在被窩裡睡大覺,直到朋友撈到錢來救他。”
陸鶴鳴微微一笑,道:“我也聽說過這事,他常常扔下手裡的生意,跑到江邊的賭攤上擲骰子、押注,後來又進賭棚推牌九,上江邊小船上搓麻將。贏了錢,就請那幫癟三朋友大喝一頓;輸了錢,再去賣水果。”
常雲天道:“那時我與他交情很深,他輸光了錢,常找我借錢還債。後來他結識了顧嘉棠,賭債越欠越多,膽子越來越大,不惜鋌而走險,幹起了販煙和搶煙行當。”
方隱鋒還是第一次聽他說起這段往事,問道:“顧嘉棠,是不是與高鑫寶、葉婥山、芮慶榮併成為上海灘‘四大金剛’的顧老闆,人稱‘滬西半邊天’?”
常雲天道:“就是他。不過那時他還是哈同花園的花匠,外號‘花園阿根’。兩人意氣相投,都想幹出點大名堂,於是動起了搶鴉片的主意。當時英法商團將印度產的鴉片輸入中國,都會利用上海的租界卸貨中轉。於是每當裝有煙土的商輪靠岸,他們就帶一幫兄弟半路搶劫,再把搶來的煙土銷往各個煙館、土行。這一行風險極大,動輒就要鬧出人命,有一次他失了手,被人認出了身份,仇家一路追殺,他走投無路躲到我的家裡。不知怎麼走漏了風聲,仇家找上門來,逼我交人。我是不肯出賣兄弟的,一頓暴打之後,我被割下左手三根手指。”說著將左手平放在桌上,手掌上只剩下拇指和食指。常雲天苦笑道:“斷指五哥這個外號,就是從那個時候叫開的。後來水果月生成了杜老闆,他沒忘舊情,做了這塊金牌給我,上海灘各個幫派衝他的面子,沒人敢到七碗齋來鬧事。”
陸鶴鳴道:“這個故事我聽說過,可是張大帥與杜老闆並稱上海三大亨,兩人相交莫逆,生意上又要相互倚重,杜老闆難道會為你去駁張大帥的面子?”
常雲天道:“我與杜老闆是患難之交,他與張大帥則是烏集之交。我相信杜老闆不會忘記當年為他斷指的兄弟。”
陸鶴鳴搖頭道:“老五,同患難易,共富貴難。上海灘世態炎涼,你難道還沒看夠?”
陸鶴鳴搖頭道:“老五,同患難易,共富貴難。上海灘世態炎涼,你難道還沒看夠?”
常雲天道:“是不是世態炎涼,馬上就能知道答案。”他掏出一塊懷錶看了看,道:“剛才取金牌的時候,我給杜老闆打了一個電話,他答應我可以幫忙。現在時間差不多了,你給張大帥打個電話,問他是不是願意罷手。”
陸鶴鳴將信將疑,跟隨常雲天來到後屋的電話邊,撥通了張公館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張嘯林的聲音:“鶴鳴嗎?回來吧,我交待的事不辦了。”話音一落,“怦”的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
陸鶴鳴如釋重負,向常雲天道:“老五,真有你的。”向方隱鋒和茹淡月抱了抱拳,道:“方醫生,茹小姐,後會有期!”
常雲天將他送到大門口,道:“鶴鳴兄,你路子寬、訊息靈,一旦聽到什麼風聲,及早跟我打個招呼。”
陸鶴鳴道:“好說,好說。兄弟一場,這個忙我是一定要幫的。”頓了頓,又道:“老五,我勸你一句,青田會不是好惹的,那夥人不達目的絕不罷休,即使杜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