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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之中,又發生了太多事,都是在當時連做夢都想不到的事。
最令人感慨的,自然是我們共同的朋友陳長青 那塊內有靈魂的木炭,首先是他發現了報上的怪廣告來找我的,如今陳長青卻不知魂歸何處,自然令人傷感。
我們急急地交換著彼此的傷感,倒把另外幾個人冷落了。
直到話舊告一段落,普索利才一一向我介紹另外那幾個人。
那幾個人全是靈學專家,有一兩位我也曾聽說過,等他介紹完畢,我不覺愕然,因為主人牛頓先生竟然不在其內。
雖然有陌生人在,可是在這樣的情形下,要我不發話,卻與我的脾性不合。
我衝普索利一瞪眼,他倒知我脾氣,不等我開口,就一疊連聲道︰“稍安,稍安,毋躁,毋躁!”
我哼了一聲︰“是怎麼一回事,總得有個交代!”
本來,我還怕有陌生人在,我發作起來,有點不好意思。誰知我話一出口,響應之聲四起︰“是啊,總該有個交代,不然,算甚麼!”
從來自各人的反應,我可以肯定兩件事。其一,這些人都是普索利約來的,情形和我一樣。其二,他們也都未曾見過此屋主人牛頓先生,所以我的話,才能引起名人的共鳴。
普索利嘆了一聲︰“各位,既來之,則安之!”
我冷笑一聲︰“主人躲起來不見人,客人哪能安得下來。”
普索利一頓手中的手杖︰“我邀各位來的時候,已經說明有一件極其特別的事要各位參與,既然是特別的事,自然也要有與眾不同的開始,不然,就變成普通的事了,對不對?”
對於普索利這樣的強詞奪理,各人都又好氣又好笑,我道︰“好,那主人為甚麼躲起來不見人,你把原因說出來聽聽。”
普索利道︰“真正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還在等一個人,等那個人到了,自然會露面 他千辛萬苦的請了諸位前來,就是有難題要各位相助,若非真有苦衷,萬無慢客之理。”
正說著,一個穿著管家服裝的人,走了進來,他手提著一隻盒子,來到了跟前,道︰“請衛斯理先生接受牛頓先生的歡迎。”
說著,他捧起了那隻盒子來。我悶哼了一聲:“原來牛頓先生在這盒子之中。”
那盒子的大小如兩包香菸,當然不可能有一個人在裡面。管家還沒有回答,那盒子竟傳出了一個聽來又是疲倦,又是苦澀的聲音︰“可以這樣說,衛斯理先生,可以這樣說。”
那盒子原來是一個通訊儀,我仍然表示我的不滿︰“我聽不懂你的話,牛頓先生!”
盒子傳來一下嘆息聲︰“再等一兩天,等我要等的人到了,閣下自會明白,請原諒我……自閉太久了,要見……人,需要克服許多心理上的恐懼和障礙,請原諒,我實在需要幫助!”
這一番話,說來懇切之至。而且,說那是一個自閉症患者最剖心的自白,也無不可。
我又望向普索利,他攤了攤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自閉症,但知道他至少有三十年未曾見過任何人,所以,要他和我們相見,確如他所言,需要有一個對他來說,很是困難的過程。”
有兩個人叫了起來︰“天!這是嚴重之至的症狀!”
這時,自那盒子中傳來了一下幽幽的嘆息,接著,牛頓先生又道︰“各位若能體諒一個身患重病者的苦衷,真是感謝不盡!”
我沒有說甚麼,其他幾個人都忙不迭道︰“當然,那不算甚麼。”
我之所以不出聲,是因為我感到事情不會如此簡單,雖然不知道牛頓先生在玩甚麼花樣,可是事情發展到了這一地步,除了既來之則安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想。
於是,我就在這個莊院之中,一耽就是三天。
這三天,倒可以說是我一生之中,少有的清靜日子,莊院中的藏書頗豐,而且大多數都是靈學方面的書。普索利爵士道︰“這裡可以說是收藏量最豐富的靈學圖書館了。”
這英國老頭又討好我︰“當然,再豐富的書籍中所記載的,也及不上衛斯理的一次經歷。”
我呸了一聲︰“別肉麻了!”
當然,藏書之中,有我所未見的,所以單是看書,也不寂寞。而且,同來的幾個人也不討厭,圍爐喝酒閒談,也是人生一樂。
牛頓先生一直沒有露面,但是每天都有三次透過那盒子向我們問候,每次都語音懇切地道歉,並且說︰“我們等的那人應該到了,唉,怎麼還不到,怎麼還不到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