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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語,我就叫了起來:“爵士,我以為你已變成靈魂了。”
電話那頭傳來呵呵的笑聲:“真是,每天我都以為自己會變靈魂,可是身體卻還在。”
在這樣不尋常的對話,當然是由於對方是一個不尋常的人。對了,熟悉我故事的朋友,一定知道那“爵士”就是普索利爵士。
普索利一生醉心於靈學研究,創辦了靈學研究學會,廣泛蒐集各種有關靈魂存在的證據,成績卓然。我和他相交多年,所以可以這樣對話。
我又問:“你今年貴庚──”
普索利爵士輕嘆:“九十三歲了,衛,是老得應該變靈魂了﹗”
我安慰他:“不必性急,這一天遲早會來臨。”
我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打電話給我的,所以就等他繼續說下去,他乾咳了幾聲,才道:“衛,我向你作一個請求,希望你不要拒絕,我是一個快變成靈魂的老人了﹗”
由於他最後這一句話,我一時之間想岔了,以為他要託我在他變成靈魂之後,做些甚麼事,研究靈學正是我的一大興趣,所以我一口答應:“行,絕無問題,你只管說。”
普索利反倒頓了一頓,才道:“我請你到一處地方去,在那裡,有一樁奇事在等著我們。”
我怔了一怔,想不到事情會是這樣。普索利不等我再有反應,便說出了那莊院的所在,我一聽是在如此之北的地方,更想設辭拒絕。
普索利又道:“那莊院主人姓牛頓,我看是假姓,牛頓先生不但請了我,還請了另外一些人──”
接著,他念出了五六個人名來,我一聽,全是知名的靈學專家、降靈師、通靈者等等。這樣的一批人聚集在一起,不必說,一定又是舉行召靈行動了。
召靈會之類的行動,屬於“靈學初階”,我對靈學的接觸,早已超越了這個階段,所以我更沒有興趣。而且,在普索利的話中,我找到了很好的推辭理由,我先打了一個呵欠,雖然不禮貌,但也很實在地表示了我的不感興趣,勝過許多言語。
我道:“爵士,你忽略了一件事,那位牛頓先生並沒有請我。”
普索利道:“他極想邀請你,可是不知道該如何著手,所以我自告奮勇出馬代勞。”
我支吾著,要想推辭。普索利已道:“我已在世不久了,你就當是來見我最後一面吧,難道你忍心拒絕?”
聽得他這樣說,我當然只有答應了。因為我和他雖然都相信有靈魂的存在,到大家都變成靈魂時,一定還有機會相聚,但那畢竟是另一種存在形式了,幾乎一切全是不可知之數,自然趁如今大家還有身體,還是人的時候,相聚一次的好。
普索利叮囑我︰“請立即動身,要是遲了,遇上了大風雪,旅途不會那麼愉快。”
我答應了,轉頭和白素一說,白素笑道︰“真有人情味,連去做甚麼都不知道。”
我一攤手︰“就當是去看一個老朋友,有何不可?”
白素自然沒有異議,所以我就來到了這個莊院。
卻說我到了離莊院最近的一個小機場,已有一架小型直升機在等著我,駕駛者是一個金髮小夥子,極高瘦,一見我就道︰“牛頓先生千萬致意,他實在是足不出戶,不然一定親來迎接。普索利爵士是上午到的,他老人家精神極好,因為牛頓先生沒來機場接他,罵了三句粗話。並且說,衛先生你至少要因此罵六句,要我千萬不可回嘴。”
我悶哼了一聲︰“爵士錯了,我一句也不罵。”
小夥子忙道︰“牛頓先生一定感激莫名,他會在莊院恭候大駕。”
我笑了一下,心想這個叫牛頓的傢伙,若是沒有特別的理由,而如此慢客的話,那麼他必然會自食其果,我只當是來會見老朋友普索利好了。
那小夥子駕著直升機,升空之後,不多久,向下望去,就全是延綿崎嶇的山嶺,偶然可以看到一些村落城鎮,也是十分稀疏。
大約飛行了四十分鐘左右,就看到了那座莊院,我首先看到莊院中間的空地上,有幾個人站著,其中一個人正雙手向天空揮舞著。
這個人的一隻手,執著手杖,那手杖的一端,是一個迎著陽光會發亮的銀球。一看到這手杖,自然知道這揮舞雙手的人,就是普索利爵士了。
直升機降落,普索利叫嚷著,步履有點艱難地急急走來,他畢竟已是一個很老的老人了。我連忙奔過去,兩人相擁了好一陣子,互相拍著對方的背部,很是感慨 光陰如箭,自從上次和他相會,至今又過了許多年,在這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