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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她不是吳州人士。”
白蟾宮搖搖頭:“若我沒猜錯,何月康喚的臨娘,就是畫屏中人。”
這回,錢孝兒沒有立刻搭話,一口一口抽著菸絲,吞雲吐霧。
“人皮畫屏跟城裡死的幾個人有關,如果畫屏中的女子真是臨娘,恐怕已不在人世。我想知道,臨娘現下|身在何處,是已投胎轉世,還是變成了孤魂野鬼。”
錢孝兒磕了磕煙桿,捏著金絲錢袋摩挲了幾下:“你想打聽顧臨孃的事,恐怕這些金子還不夠。”語畢,他目光深沉地看向白蟾宮,好似在暗示什麼。
白蟾宮身形微頓,臉上雖仍舊掛著微笑,可突然的沉默難掩兩人間氣氛的變化,他知道,錢孝兒如此開口,就代表他並不想說起這件事。
可是,他一定要知道其中緣由。
一旁品茗的闔桑倒是悠閒自在得很,他自然也看出箇中微妙,不過,倒沒立刻開口解圍。
“既然收了金子,就定要說些訊息,你不願說顧臨孃的身世,那我問你答,說些皮毛就好。”白蟾宮做出讓步。
這回錢孝兒倒沒為難他了,點了點頭,道:“好,你提問吧。”
“還是剛才那句話,顧臨娘是已投胎轉世,還是變成孤魂厲鬼?”白蟾宮重複方才的問題。
“你心中有數,何必再來求證。地府從未接收顧臨孃的魂魄,何來轉世投胎,”錢孝兒從錢袋裡取出一枚金葉子,放到桌子一邊,“這枚金葉子,花得可有些不值。”
白蟾宮不置可否,臉色依舊淡然,不是他的金子,他自然也不會太心疼,一旁的闔桑也難得安靜地傾聽著兩人的對話。
過了片刻,白蟾宮思索著又問:“顧臨娘是否是吳州人?她已身故多久?死後所葬何處?”一連三個問題,每一個都切中要害。
錢孝兒連取三枚金葉子,一邊拉開拴在菸斗上的菸絲袋,取出一些,往菸斗裡添了些菸絲,一邊不緊不慢地回道:“她是吳州人,七十多年前,還是一個豔名遠播的名妓。死了有些年頭了,六十年前伽藍寺落寞的時候,她剛死了不到半年。至於身埋之處,這個可有些複雜了,換句話說,埋她的人,可是想她死後不得安寧,又怎會給她找塊風水寶地。”
錢孝兒說得很模糊,白蟾宮沉默了一會兒,才第三次開口問:“人皮畫屏跟顧臨娘到底有什麼關係?”
他看著錢孝兒又從錢袋裡取出一枚金葉子,捏在指尖把玩:“這個也很簡單,那張畫有顧臨娘生前神韻的畫屏,上面所用的人皮,正是從顧臨娘身上扒下來的。”
白蟾宮雖未有太多詫異,但聽到這個答案,卻也有些心寒,畢竟這種作畫之法,實在是有些殘忍:“這麼說,吳州城裡死的男人真的都是被顧臨娘所害。”
錢孝兒點了點頭,取出金葉子一枚。
“她為什麼要害那些人?”顧臨娘死了這麼久,害死她的人恐怕也已不在人世,她所做的一切不太像是報仇這麼簡單。
“如果我說就是報仇,你相信嗎?”像是聽到了白蟾宮心中所問,他微眯的鳳目抬起,直視白蟾宮恍若沁水琉璃的雙目。
靜靜地對視了片刻,白蟾宮緩緩搖首,道:“不信。”
錢孝兒接著取出金葉子,語氣平緩地說:“顧臨孃的下場很悽慘,那時她已年過三十,姿色不再,早已不是當年名噪四方的絕代佳人。她被人活活打死,頭部和四肢都被割斷,埋在不同的地方,又被掏空五臟六腑,剝去面板,如今過了六十多年,恐怕再難找到埋骨之所。這手法是很陰毒的,給你一些提示,斷她四肢頭顱,埋於不同地方,是不想留她全屍,令其無法轉世投胎。而所有的腑臟餵了野狗,那些畜生早化作塵土了,人皮則是被賣給當時一個專門用人皮作畫的西域畫師。總之,顧臨娘是不得好死,就算化作厲鬼也是應該。”頓了頓,錢孝兒微闔鳳目,吐著菸圈淺笑低吟起來,“無腸公子笑浮屠,百年腐骨問閻羅。”
白蟾宮神色微變,他並未想到顧臨孃的死因會是這樣,一旁的闔桑也稍稍變了臉色,搖扇的手都頓住了。
人說鬼神可怕,可當一個人真正的心狠手辣起來,比鬼神有過之而無不及,也難怪錢孝兒不喜歡活人了。
“我和蟾宮在豐牙山的密林深處找到一處山屋,老蜉蝣提起,何月康能找到人皮美屏,是因為他數次夢見屏上的美人,並且,畫屏上的女子一直叫他去豐牙山的山屋,”幾人沉默了半晌,一直傾聽對話的闔桑開口回憶著說,“山屋已經有些年頭,風吹雨打下,只有些框架還存留著,屋裡亂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