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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
鄭克爽倏地站定,仰天長嘯,悲槍、悽歷,似深山虎吟,如荒野狼曝。
接著,身子復又如陀螺般旋轉起來。
慢慢地向水中旋去,不一會兒,整個人都消失在黃河濁浪裡。
太陽昇起來了,將滔滔黃浪裝點得金碧輝煌。氣勢宏大的黃河依然洶湧澎湃,滔滔東去,便如甚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黃龍大俠瘋狂地叫道:“晴兒,你回來!晴兒,你回來-…”
黃龍大俠掙脫了同伴的手,瘋了一般地向黃河下游追去。
盡避鄭克爽與晴兒都是韋小寶的大敵,盡避韋小寶在這之前還盼著鄭克爽與晴兒鬥個兩敗俱傷,可是,當他親眼看到二人恩恩怨怨,難解情結,雙雙葬身黃河的時候,心裡也是惻然。
他獨自一人,默默地回到了臨時官郟
靳輔還沒有回來。自有了這一番變故,韋小寶哪裡也不敢去了。
待在簡陋之極的“官郾,他百無聊賴之際,便自己與自己擲骰子,左手捉右手的“羊牯”,或者右手捉左手的“羊牯”。
第三日,連“羊牯”也捉得乏味了,便索性矇頭大睡,心想睡它一天覺,不管靳輔回來不回來,也要離開這是非之地。
傍晚,韋小寶睡夢正酣,忽然有人搖�著他,道:“韋爵爺,趕快起來接駕。”
韋小寶正睡得濛濛隴隴,含混道:“接甚麼駕?老子要睡覺。”
那人聲音極是驚慌,道:“韋爵爺,快起來,皇上來啦。”
另一個聲音和善他說道:“小別子一定是困得緊了,讓他睡罷。”
雖在睡夢裡,“小別子”三個字也是聽得極清楚,韋小寶一骨碌爬起來,一看,站自己床前的,不是當今皇上康熙,還是誰!
韋小寶趕快趴在地上,叩頭如搗蒜,誠惶誠恐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1
康熙道:“於阿大,沒你的事了,你下去罷。”
於阿大道:“喳。”退了下去。
待得房裡只剩下康熙與韋小寶兩人的時候,康熙在韋小寶的屁股上踢了一腳,笑罵道:“他奶奶的小別子,滾起來罷。”
韋小寶聽得康熙一聲“他奶奶的”,便知道已然赦免了自己的“欺君之罪”了,這才又狠狠地碰了兩個響頭,站了起來。
韋小寶恢復了常態,請了個安,笑道:“皇上,你甚麼時候來的?”
康熙道:“我沿途巡視河工,已經十餘天了。今日見了靳輔,才知道你也在河工上。”
康熙微微一笑,道:“小別子,你這個河督做得不錯埃”
韋小寶笑笑,沒有吭聲。
他心中卻頗為自得,付道:“幸虧老子先到河工上看看,不然就露餡了。可見老子有先見之明,神機妙算,賽過諸葛之亮。”
康熙道:“靳輔拿你著實的誇獎呢。”
韋小寶道:“小別子稀裡糊塗,甚麼也不懂得的,那是朋友們往在下臉上貼金……”
忽然覺察說得文不對題:將江湖上的語言,用到皇帝身上了。
韋小寶左右開弓,打了自己兩個嘴巴,道:“叫你胡說,叫你胡說……皇上,小別子見了你,都喜歡糊塗啦,就胡說八道了。”
康熙笑道:“士隔三日,當刮目相看,他媽的小別子也懂得客氣了。其實啊,你的話並沒有錯,靳輔確實是在往你臉上貼金。不過話又說回來,也是因為有了你,他才有了施展抱負的時機。”
韋小寶知道到了拍馬屁的時候了,趕緊道:“那也是皇上烏生魚湯,知道靳輔終究是有才的。若是一碗大大的壞湯,靳輔再有能耐,小別子運氣再好,不用他那也是無法可想。”
康熙揹負了手,來回踱步。
韋小寶知道,這是康熙在想大事了,也就住口,不敢再說。
康熙踱了一會兒步,若有所思道:“看來用人之道,因人設事固然不對,因人廢事也是大錯。”
韋小寶納悶:“又是寧人吃食、寧人不吃食的,也不知這到底是一碗甚麼食,吃了這許多日子,還是沒完沒了地吃不完?”
康熙八歲登基,十四歲親政,皇帝的寶座,使得他心裡裝滿了軍國大事,話不能多說一句,路不能多走一步,處處都顯示了皇帝的尊嚴。
只有對著總角之交的韋小寶,他才能有片刻的鬆弛,說幾句諸如“他奶奶的”之類的市井俚語。
韋小寶雖說也身居高位,卻是市井流氓出身,不學無術之輩,連拍馬也與那些文緒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