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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丫蟹退了出去,曹寅特地關了門,壓低了聲音,道:“韋爵爺。卑職不明白你的意思。”
韋小寶道:“哼,你明白得緊哪1
曹寅想了想,沉聲道:“好,既是韋爵爺問到了,卑職也不能不說。是的,卑職是買了個女子。”
韋小寶慢慢道:“是從鹽梟手裡買的麼?”
曹寅道:“大人明鑑。”
韋小寶又問道:“那女子叫雙兒,對麼?”
曹寅驚詫道:“韋爵爺,你,你甚麼都知道了?”
韋小寶掩飾不住得意心情,翹起二郎腿,雙眼望天,道:“若是一般平常的女子呢,我也不會來打擾曹大人,只是這女子大有來歷……”
說到這裡,卻又住了口。
曹寅道:“卑職愚魯,還請韋爵爺明示。”
韋小寶道:“也不用明示、暗示了,咱們開啟窗子說亮話罷。雙兒不是等閒之人,她是大有來頭、大有身份之人。總而言之,她與我師父九難師太、我義弟於阿大、我老婆建寧公主、我大舅子當今皇上,還有神龍教長鬍子洪安通教主、丐幫癆病表小叫花鄭義虎、藏頭露尾的黃龍大俠、天地會的玄貞道長……都是大有干係,大有淵源。”
韋小寶信口胡扯,雲天霧地。
曹寅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道:“那雙兒也就是尋常女子,怎能,怎能……”
韋小寶不耐煩道:“看樣子對我說的話,曹大人一定不信啊是不是?你就去一個個地打聽去,看我說的是真是假?”
曹寅心道:“你拿了這許多大有來頭的人壓我,我卻哪裡打聽去?不過,這小流氓雖說一貫地胡說八道,今日找上門來,只怕確實知道了一些蛛絲馬跡,倒是不可不防的。”
曹寅為人把細,便賠笑道:“韋爵爺的話,哪能有假?不說那些人了,就是韋爵爺大駕親臨,卑職也得伺候才是。”
韋小寶道:“你明白就好,趕快交人罷。”
曹寅道:“是,是,卑職這就帶了韋爵爺去。”
韋小寶道:“雙兒難道不在這裡麼?”
曹寅忽然如孩童一般面呈忸怩之態,雖在書房之中。
還是四處張望了一下,才低聲道:“韋爵爺也不是外人,實不相瞞,家慈規矩極嚴,而且不時有河東獅吼,卑職實在是……實在是……”
韋小寶心道:“家慈不知是塊甚麼瓷?河東獅也不知是隻甚麼獅?將曹大花臉嚇成這個樣兒,總之是極厲害的瓷、極厲害的獅子。”
韋小寶故意放高了聲音,道:“既是有厲害的‘家瓷’、厲害的‘河東獅’,你就不該買人家的女子才是啊?弄得孃家人找上門來,你怎麼說?”
曹寅連連作揖道:“大人低聲,大人低聲。”
韋小寶大樂:“曹大花臉既是怕了一塊瓷、一隻獅子,有柄的燒餅老子攥著了,便不怕他,便甚麼甚麼之中,甚麼千里之外。”
韋小寶道:“要我低聲,那也容易,你老實告訴我,你將雙兒藏在哪裡了?”
曹寅顳顬道:“在杏花樓。”
韋小寶奇道:“你將她藏在那裡做甚麼啊?”
曹寅道:“卑職將她納做了小星。”
韋小寶生在妓院,常見到有闊佬花了銀子為婊子贖身,是以對“小星”這個詞兒倒是懂得的。
他頓覺大事不妙,道:“辣塊媽媽不開花,你拿雙兒做了小老婆了?”
曹寅一迭連聲道:“卑職沒出息,卑職沒出息。”
韋小寶大驚,道:“你,你辦事了麼?”
曹寅點點頭,覺得不妥,問道:“韋爵爺,雙兒她到底是……”
韋小寶忽然跳了起來,大罵道:“你奶奶的曹大花臉!你色膽包天,敢在老虎頭上拍蒼蠅,叫老子做了貨真價實、有假包換的烏龜王八,老子不叫你曹家戴上十七二十八頂綠帽子,老子便不姓韋,跟你姓,叫曹大烏龜,曹大王八1
曹家雖是武人,但又生在書香人家,哪裡待見在自己的家裡,被人如潑皮無賴般這等辱罵?那張臉,已自氣得紫紅了。
然而官制所關,只得跪倒連連叩頭,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韋小寶罵不絕口,道:“息你奶奶的怒!辣塊媽媽不開花,老子將你變成一隻活烏龜,變成一隻活王八,你能息怒麼?”
曹寅只是叩頭,不敢吭聲。
韋小寶提起腳來,想朝曹寅的屁股上踹上一腳,可想到對方的武功實在高強,雖說他不敢還手,暗中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