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韋小寶笑嘻嘻的,道:“曹大人,你好啊?”
心裡卻道:“曹大花臉,你好大的膽子1
曹寅的書房陳設得極是雅緻,一架一架的古書,擺滿了四壁。間或點綴著一二幅字畫、一二件古玩,粗疏而不流於俗氣。
韋小寶心道:“辣塊媽媽,曹大花臉的書倒是比老子公爵府的書還要多,大約他也與老子一樣,書認得他,他不認得書,裝裝門面罷。”
曹寅正在賞玩吳道子的一幅畫,顯是意猶未盡,讓座之後,竟將韋小寶引為知音,道:“韋爵爺,吳道子的佛、道人物,真正登峰造極。你請看,筆跡灑落,勢狀雄峻,點畫之間,時見缺落,有筆不周而意周之妙。誠如蘇東坡所言:‘畫至吳道子,古今之變、天下之能事畢矣。’”手拈鬍鬚,搖頭晃腦,哪裡是一個武林高手,分明是一個酸儒。
曹寅看到韋小寶一派茫然的神色,不由得心裡啞然失笑:“對這等小流氓小無賴奢談吳道子,老夫不是對牛彈琴麼?”
曹寅歉然一笑,道:“韋爵爺甚麼不知道?卑職這樣誇誇其談,可謂班門弄斧了。”
韋小寶一驚,付道:“‘關門弄虎’?他奶奶的,曹大花臉要破罐子破摔。乖乖隆的冬,豬油炒大蔥,在你曹大花臉面前,老子又是甚麼虎了?你再關起門來,不是成了甕中捉鱉麼?”
韋小寶極喜成語,十之八九卻是錯的,只有“甕中捉鱉”說得對了。卻又常常用在自己身上。
他這樣一想,心中倒也忌忡、口氣便和緩了,笑道:“曹大人,我察看水情,路過這坐,想著我們倆交情不淺,特意來看看你。”
曹寅忙裡偷閒,好不容易有個欣賞名畫的空兒,這點雅興卻被韋小寶打斷了。面上便有些不豫,恭敬但又淡然地應酬道:“多謝韋爵爺關心。”
韋小寶看出了曹寅是虛與委蛇,心道:“看不起老子麼?老子且嚇他一一嚇。”
便笑道:“不值甚麼。曹大人,還有幾個朋友向你問好呢1
曹寅順口道:“誰啊?”
韋小主機板著指頭,道,“我師父獨臂神尼九難師太,我義弟霹靂掌於阿大,天地會的兄弟玄貞道長他們。還有我的幾個不成器的老婆,本來都想來拜訪曹大人,我說,織造府何等的威勢,是官府衙門,諸位江湖人物下去也罷,他們才聽了我的勸。”
在微山島,曹寅親眼看到韋小寶說的這一夥人如何地迴護於他。心道:“這人說話不盡不實,大不可靠,不過也不得不防。”
曹寅曾親手與九難師大動手過招,也親耳領教過於阿大的“獅子吼”神功,這些人若是真的來尋仇,倒是極難應付的。
曹寅笑道:“曹某好大的面子哪1
韋小寶道:“我說:‘這點兒小事,興甚麼師。動甚麼眾?我與曹大老爺極有交情,這點面子,他一定會給的。’曹大人,你說是麼?”
曹寅道:“韋爵爺的吩咐,卑職定當照辦的。不知是甚麼事?”
韋小寶慢吞吞道:“我師父九難師太道:‘小寶,如果姓曹的不給面子,你也不必客氣。哼哼,他那七成不到、六成多些的大成掌。比起你師父的鐵劍門神功,卻是差了十七二十八截。他若不服,你便叫他來與我比試比試。’曹大人,這可是我師父她老人家說的,與我可沒有干係。”
曹寅鼻孔裡“哼”了一聲。
韋小主又道:“我的一個老婆是建寧公主,一把揪住了我的耳朵——他奶奶的,她仗著是皇上的妹子,金技王葉,沒上沒下,常常揪了老子的耳朵說話,不是太過目無長上了麼——道:‘夫婿,你去告訴那個曹大花臉,乖乖兒的聽話罷。若是他不聽話,本公主與她到皇帝哥哥面前打官司。’曹大人,他是女流之輩,你也不必與她一般見識。”
曹寅心道:“九難師太武功雖然高強,也奈何不了我,可建寧公主是皇上的妹子,若是胡攪蠻纏,倒是無可奈何了。”
曹寅賠笑道:“公主說笑話了。”
韋小主一番胡說八道,鎮住了曹寅,這才輕描淡寫道:“曹大人,聽說你近日買了個女子?”
曹寅面孔一紅,尷尬道:“韋爵爺的訊息真是靈通得緊哪。”
韋小寶沒想到事情如此簡單,一個敲山鎮虎。便將老好巨猾的曹大花臉的實話嚇唬出來了。
他頓時得意之極,笑道:“我韋小寶沒別的能耐,獨獨在女人身上……”
曹府的一個丫餐進來倒茶,曹寅趕緊咳了一聲,打斷了韋小寶的話,道:“韋爵爺,請用茶。”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