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歲末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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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年光陰,不過竹籃打水一場空。
一眼相逢,一眼永別。
若再給商鶴吟一次機會,她不會再嫁孟珩。
孟珩並不答話,只微微側身,任憑飛雪落了滿身,將油紙傘遞給商鶴吟,後者隻身繞過他,並未接傘。
皇宮天牢,遍地生寒。
牢房深處的男人被鐵鏈無力地舒服在行刑架上,一條條觸目驚心的疤痕淌著暗紅色的血。
如此寒冷的天,他只穿了層破破爛爛的囚衣,乾澀的嘴唇被凍到發紫,幾乎乾裂。
若無將軍府謀逆案,商鶴吟大抵一輩子都不會再和此人見面,可將軍府是受她牽連才會落到如今地步,她沒有再避著此人的道理。
她遠遠地站在牢房門口,幾近悲憫地望著這個與她分別了十八年的,至親之人。
“父親,您不必再等將軍府翻案的那天了,三日前,先皇駕崩,太子被廢,如今三皇子當政,他已下令,先帝下葬後,便要處置整個將軍府。”商鶴吟垂眸。
“將軍府惹上的禍患,與我這個不稱職的女兒逃不了干係。不過,我已有法子救您出去。之後,您和顏姨娘找個好生養的地,安度餘生,莫再回明安城。”
行刑架上的男人翕動幾乎快乾裂的嘴唇,即使已被折磨得沒了脾氣,他那雙眼睛卻還泛著微光,仔仔細細地盯著商鶴吟。
見他想問些什麼,商鶴吟又補了一句:“顏姨娘並無大礙,只是受了些驚嚇。”
男人搖了搖頭。
商鶴吟又道:“庶弟庶妹也無大礙。”
語罷,天牢又陷入一陣沉默,男人既不搖頭,也不點頭,良久之後才用用嘶啞的嗓音問:“吟兒,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商鶴吟微怔,許久,她清聲落下一句“挺好的”,便轉身離開,徑直往宣政殿去。
寒風捲起不知從哪飄來的白圓紙錢,混雜著雪,一片淒涼。
新皇答應過商鶴吟,若她能在宣政殿外跪上三天三夜,便放過她的父親,只是這將軍府,終歸保不了。
當了十三年國師,宣政殿外的石階商鶴吟來來回回不知走了多少次,這一回她斂起衣袍,倒是在正中央端端正正地跪下了。
雙膝感受到石階的冰涼時,商鶴吟恍然想起自己今早出門前,特意為自己算了一卦。
朝中盛行“國師一卦,千金難求”的說法。
倒也不是誇張,而是國師行的都是窺天機,算天命,逆天而行之事,因此,歷任國師向來短命。
商鶴吟的師父告訴她,算卦者不自算,若測算了自己的天命,便是加倍燃燒壽元,活不過三十歲。
而商鶴吟為自己算的那幾卦,卦卦大凶,皆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