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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假想敵。你看著他們洶湧輕蔑地往你的方向奔走,你就會忍不住否定自己,否定自己的的背叛,並且宣告自己有罪。
你會審問自己:
——親愛的,我為什麼還要疑惑?
——周圍人都樂於維持這份分秒不差毫無曲折的現狀,可?為什麼還要疑惑?
——我究竟在疑惑什麼?
只消一秒你就會重複之前的道路。你直覺裡所有的背叛都會被你再次推翻。你甚至不需要任何答案。只需要用世俗的穩固去挑戰你心裡那套道德邏輯,你便會心悅誠服地宣告自己的罪。就好像“設想”真的是一種罪,即便這“設想”毫無結果,因而也無法用“結果”去證實這“設想”的錯誤。但我們是懦弱的,而我們的安全感來自於千百年歷史所賦予的“規則”,為了擺脫懦弱,我們選擇恪守規則。
———《孤獨書》
第十七章:鑑定
我不明白這有什麼意義。
爸爸站在我身邊,他緊張的呼吸聲淌過我的指尖。
和茵有些不知所措,母親從早晨開始就沒有看過她,沒有跟她說話。
她小小的眼睛寫滿了要說的話,她看著我,她的眼睛在問:姐姐,發生什麼事了?你們怎麼不說話呢?
她很不安分地坐在椅子上,左扭扭,右動動,可是清澹沒有說話,沒有去管她,清澹蒼白的指尖,不知所以地緩慢顫抖著。
清澹畏懼的東西是什麼,如果是那份親子鑑定報告,直接離開不就好了嗎?
我走過去,把手指放在和茵的嘴唇上,說:“這是一個秘密,一個隱藏在黑暗裡的秘密,讓我們莊嚴地迎接她,好嗎?”
和茵的眼神,好奇轉變為興奮,轉變為期待,最後,她堅定地坐在那裡。
她的眼神告訴我:“好的,姐姐。”
和茵看著我笑,緊張的氣氛讓她有了不安。
瓊蕭抓著手機,用塗了指甲油的指尖滑動著螢幕,偶爾抬起頭來看看桌子旁坐著的人們,無謂地低下頭,等待神的宣告,等待著好戲的開場。
最終,鑑定結果顯示,清澹,和茵沒有血緣關係。
清澹的表情很是奇特,似乎在笑,似乎將要哭,她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佇暝站在我身邊,他的胸口上下起伏著。
瓊蕭感到好笑似的笑著。
其他人面面相覷。
青蓼突然笑了,緊張的氣氛裡,燦爛地微笑,卻也緩和了一點兒氣氛。
回家的路上,和茵毫不知情地拉著我的手,我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我的膝上,她好奇地瞧著車窗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一花,一草,一木,一棟建築,一個過往的行人,都能讓和茵產生強烈的好奇心,她的眼珠子不停地動著,燈紅柳綠映照映照進她的眼裡,她開心地笑了,伸出手,在空氣中不斷地歡快地揮舞著。
回到家裡,吳姨的臉頰蒼白,她看著我,拼命掩飾的憂慮我盡收眼底,宋叔清理著花園,有意無意似的會抬起頭,看一眼客廳裡的我們,悄悄瞟一眼緊緊地抓著我的手的和茵,不知怎麼,這種奇怪的氣氛,越發地令我想要笑。
我走回臥室,拿出一個行李箱,裝好皮皮,再想一想,似乎沒有什麼需要帶的東西了,和茵走進我的房間來,說:“姐姐,怎麼了。”她看著我,眼睛裡藏有一絲惶恐。
“我要去另一個地方住,”我說,“你也一起來。”
和茵一下子笑了,似乎舒了一口氣,“那我也去收拾東西。”
“好,”我叮囑,“不要帶太多東西,我們不是逃難。”
走出臥室,爸爸媽媽不在,我問喬楓:“爸爸媽媽呢。”
“在他們的房間。”喬楓說,他朝我點點頭。
爸爸媽媽的房間傳來打碎東西的聲音,瓊蕭不耐煩地撇撇嘴,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間,其他人紛紛趕過去。
我頓時洩了氣,沒必要打招呼了。
宋叔站在花園裡,他穿著一身看樣子是要下田插秧的衣服,手握鐵鍁看著我。
吳姨從廚房走出來。
上長途汽車之前,宋叔笑著開玩笑,“有種逃亡的感覺。”
生根,發芽。
和茵在汽車上睡著了,我可以感覺到她輕輕淺淺的鼻息,胸口緩慢地上下起伏著,淡定安然,與剛才的爸爸媽媽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你在畏懼什麼?
你在害怕什麼?
你並不是一個人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