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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緊隨在鄭願身邊,才會不感到孤獨。
鄭願和花深深住在鄭願住了十年的聽雪小樓上,阿福夫婦則住在樓下。
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小雨。
初夏的小雨一如春雨般纏綿溫柔。
夜深如水,夜風吹過聽雪小樓外的瀟瀟紫竹林,發出悅耳低沉的聲音。
室內卻溫暖如春日的豔陽。
精美的紅燭是極北之地長白山春谷的名匠特製的,就算是皇宮大內也未必能找得出幾枝。紅豔豔的一盆炭火是專為大內燒炭的“炭李”親子燒製的梨炭,連一點輕煙都沒有。
花深深看著門上的水晶珠簾、煙羅帳上的漢玉鉤、金流蘇,看看牆邊屏風上米襄陽的秦淮煙雨圖,桌上散放著的幾卷斑駁漢簡,一時間恍若夢裡。
花深深出自名門世家,對珍玩古器雖從未留心過,但鑑賞之力,天然生成。她看得出,就這小小斗室裡的東西,也是價值連城。
鄭願微笑,柔聲道:“我是不是窮奢極欲的人?”
花深深斜睨著他,冷冷道:“你在這裡住了十幾年?”
鄭願道:“不錯。”
花深深瞪了他半響,忽然微笑道:“天曉得你的那股市井潑皮勁是怎麼學來的。”
一個人在這樣的環境裡住了十年,居然仍像個潑皮無賴,也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鄭願走近她,在她耳邊悄悄道:“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麼學的?”
花深深抱住他,緊緊貼在地寬厚的懷抱裡,曼聲道:
“不想。”
他們相擁著坐在燈下,微笑著,凝視著對方,靜靜地品味著無言的溫柔。
他們都已很累,只要能安安靜靜的依偎在一起,就已經很滿足了。
他們對白天的事情隻字不提。
南小仙獨坐在燈下,彎彎的眉毛微微皺著,好像有什麼事情正困擾著她。
她那雙潔白柔軟的手就擱在面前,修長的手指下意識地扭在一起,時而分開,時而纏緊。
窗外細雨濛濛,南小仙會有什麼樣的心事呢?
很久很久,南小仙才很輕很輕地嘆了一口氣。懶洋洋地緩緩站起來,在房裡緩緩踱著步子。
她就像是一隻在地毯上散步的無人寵愛的小貓,無所事事而又心事重重,滿懷信心而又相當茫然。
不知轉了多少個圈個,南小仙的眉頭才漸漸舒展開了。
她只輕輕拍了一下手,一個梳著三丫髻的女孩子飄然而入。
南小仙輕聲道:“去吩咐他們查一查,告訴我宋捉鬼和秦中來現在在哪裡。明天一早給我準信兒。”
女孩子幽靈般退了出去。
南小仙拍了兩下手,又一個女孩子走進來,盈盈跪倒。
南小仙 道;“可以把一號派出去了。”
女孩子道:“是。”
一號?
一號是什麼?
南小仙房中的燈光滅了。
細雨中的紫雪軒,顯得美麗而又神秘,一如她現在的女主人。
南小仙現在究竟想做什麼呢?
平康坊裡,這時剛熱鬧沒一會兒。
好像全世界的男人都集中到這裡來了,好像所有風騷的女人都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