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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瞧不上咱們呢!”她沉默片刻,忽然又得意尖銳地笑了起來,好似將死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只要流兒那裡有出息,我照舊有翻盤的機會,便是我妹妹,也不敢小覷了鬱喜!”她仰起頭,神情決然又瘋狂:“若是這事兒成了,就是謝家的國公之位,我也有把握爭上一爭!”
……
華鑫被帶著匆匆往謝必謙住的院子走去,路上遇到了謝懷源,她低聲問道:“鬱喜那裡又出了什麼事?”
謝懷源神色帶了些焦慮,口氣卻不亂,淡淡道:“曹氏打算把鬱喜給姬奉聖為妾。”
華鑫一驚,隨即也穩了下來:“她這麼做也自有道理,雖說丟人,但卻比把女兒隱姓埋名送到會稽強多了。”
謝懷源慢慢道:“父親要顧著謝家門楣,自然不那麼想。”
華鑫嘆了口氣,跟著他的腳步去了謝必謙住的院子。
一進裡屋,就發現謝必謙身邊圍著一群大夫和負責伺候的下人他,的病情比想象中的還好糟糕,他見到華鑫叫婉儀,見到謝懷源叫棉菲,一會兒哀傷歉疚,一會兒又是情意綿綿,謝懷源蹙起眉頭,快步走了過去。
等他走近了,謝必謙才回過神來,怔怔地看著他不發一語,過了許久,他才揮手讓那些都退下,低低地咳嗽了幾聲,緩緩道:“你妹子的事,你都知道了?”說話聲有氣無力,像是垂死之人掙扎著不肯熄滅最後一點火光。
謝懷源點點頭,謝必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華鑫,用力又咳了幾聲,低聲道:“我這輩子只求謝家能光耀門楣…可如今…你妹子去大皇子那裡做了侍妾,讓你二人有何臉面在面對皇家之人,有何臉面再見人?”
謝懷源沒說話,華鑫連忙勸說道:“也無甚大事,等過些日子風聲過去了就好了。”
謝必謙卻只是看著謝懷源,柔聲道:“源兒,這些年,你都是怨著我的吧?”他苦笑道:“你這麼許多年,待我生疏又客氣,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怪我不該沒膽子抗旨娶了青陽公主,後又把曹氏扶正。”他眼底顫顫地燃起兩簇火苗,雖不大,卻亮的驚人。
謝懷源依舊不語,謝必謙卻毫不在意地道:“我只想著自己好過,卻沒有為你火苗籌謀過半分,你這般孤僻從不與人交心的性子,一大半…都是拜我所賜。”他呢喃一般地道:“都是我不好啊…我處處只顧著自己,嘴裡說著疼你看重你,其實我最看重的…還是我自己。”
謝懷源這才開口道:“父親,多說無益。”
謝必謙苦澀一笑道:“是啊,多說無益,我害你受了十多年的苦楚,再多說也補償不了。”他神情有些恍惚,剛才眼底猛然亮起的火焰也跟著晃動了幾下,在一旁的華鑫看得心驚,只見他神色飄渺地道:“我害了你那麼多年,不能讓曹氏和她生的鬱喜和流兒再繼續拖累你…鬱喜不能為妾…不能…我不能讓你背後被人戳脊梁骨…”
他微閉著眼睛喃喃道:“你娘臨死前,我只見了她最後一面…她什麼都沒說,不要厚葬也不要名分,只是跪在床上不住地求我好好待你…那麼冷的天氣,她被折騰的只穿著一身半舊的單衣…我對不住他,更對不住你…我…”他不知哪裡來得力氣,一把握住謝懷源的手,一邊咳血一邊堅持道:“若是…若是我身後…她再興風作浪…我那裡已經提前寫好了休書,你也不必顧忌什麼…直接把她趕出去…鬱喜和懷流也改為庶出…不能再讓他們礙著你的前程了…爹只能為你做這個了…”
華鑫被謝必謙這般毫不掩飾的偏心給吃了一驚,下意識地看著謝懷源,見他神色也是微微動容。
謝必謙看著謝懷源,帶了些滿足地笑容道:“好,好孩子,謝家以後就靠著你了…就靠著你了…”他轉頭對著華鑫,眼底依舊沒有多少溫情,只是帶了些歉疚,斷續道:“鬱陶,你以後…要好好幫著你哥哥,你哥哥…也會護著你的…”
這些話似乎耗盡了謝必謙的所有力氣,連掙扎的火光也漸漸熄滅,他神智又開始不清,只是嘴裡不住地念叨著‘棉兒,我對不住你,沒好好的待他’‘我沒能護得住你,也護不了他,到下面再給你賠禮…’
他又咳了幾聲,漸漸地連聲也發不出了,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謝懷源覺得原本死死握住自己的那隻手猛地一鬆,直直地垂在了床上。
謝懷源微微睜大了眼,似乎不甘心他就這麼去了,目光在他面孔上逡巡著,試圖再找著一些生命的跡象,他反握住他已經冰涼的手,心裡猛地湧上一股奇異的感覺來,不是難以忍受的悲痛,而是說不出的酸楚澀然。
直到華鑫握住他